接手少府在各地稅收工作,當然也可以用少府之前的人,但也不能全用,必須也要換上自己的新人,然後開始整理舊務,開展新務。
小白有想過要不要把各地屬於少府的手工業作坊從皇家改編成朝廷國有,但想想有些事情現階段朝廷做沒有他做好使,還是先放棄了。
在大司農權勢忽然水漲船高之時,那些被公孫弘寫信邀請的大賢也開始逐漸來到咸陽。
不同於被招賢令召來的士人,大賢都是早就成名已久的人,要麼自己家底厚,要么弟子多,來到洛京也都有人搶著為他們安排食宿。
夜晚,姚章和師弟曹珮說起新入洛京,引得不少學子拜會的某個大賢,聽得曹珮滿是可惜。
「師兄,你說我怎麼就沒收到公孫丞相的信呢。」
他身後侍奉的弟子忍不住笑出聲,姚章冷酷道:「因為你有我這個師兄,我幫你直接要到了參與主編的名額。少了公孫丞相的信還真是不好意思啊。」
其實公孫丞相也是想給曹珮禮貌一下,寫個邀請信的,但是姚章知道了,立刻就主動把曹珮推了出來,沒讓公孫弘寫信。
曹珮煞有其事的點頭,「是啊,其他大賢都有公孫丞相的信,就我沒有,我這以後去了建安宮和人辯起來了,豈不是輸人一等。」
姚章難得發出嘲笑,「那你就說,穆王孫也沒收到公孫丞相的信,誰敢說他不是大賢。」
晉國老資歷官員,兗州學派大拿,誰敢說他不是當世大賢。
曹珮大笑出聲,回頭看向跟著自己到洛京小半年都還沒面見君王的弟子:「這幾天的求賢令我沒讓你們去,但是下個月進入建安宮改字編書,你們都把平時所學盡數展示出來。」
周信、周沐兩兄弟和其他同門師弟聽了這話,神色驕傲又激動的表示他們能做得到。
來洛京都快半年了,現在終於他們有個能參與的朝廷大事,能夠接觸到皇帝了。
借著老師、師伯的光上位,正是師長有本事還看重他們的表現,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就算重視宗親,可比起自己的孩子,學派大賢們也都寧可把資源給出色的學生,讓學派更好的發揚光大。
姚章主動放低姿態,給激動的學子都倒上一碗酒,提示到:「等到字也改了,字典也編了,晉也要開始為諸國修史書了。」
所以,這次好好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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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周祀驕傲臉:讓我帶兵打一次,我保證我是當世最強!
第五求定公平的討厭所有身體素質好的人,看見平平無奇的周祀,嘖了兩聲:好狂傲的小子,完全不想給這種人機會。
武帝死亡凝視:你做君王的度量哪去了?
求定往地上一坐:我現在也不是君王了,不然你讓我爹和祖宗們先把我的陀螺和樂高還我?
第117章 曹鯉
曹鯉第一次來到玄雍宮,這裡比建安宮還要高大的多,到處都是衛兵,低眉斂目小步疾行的宮人,宮殿群也更多,更大。
路過莊嚴肅穆的宣政殿,他被一個有些熟悉的年輕人帶入崇德殿。
脫鞋進去前,他對著年輕人一揖,感謝道:「多謝小將軍。」
他不是士人,更不是貴族子弟,對朝廷內部體系還是了解的太少了,這聲稱呼惹得年輕人眼睛彎起,卻並未嘲笑。
「我是楊德,陛下身邊的中郎將,當不得先生一句『小將軍』。」
曹鯉感受到了他的善意提醒,又是一拱手:「那鯉就多謝中郎將。」
楊德這次和善的笑了出來:「不著急,陛下在裡面檢查孩子功課呢,你還有時間整理衣冠。」
正在把衣服捋直的曹鯉好奇:「陛下這個年紀,孩子都已經能做功課了?」
楊德搖頭:「陛下尚無子嗣。」多的就還沒必要和現在的曹鯉說了。
但曹鯉作為大夫,聽見楊德這話就是一咯噔,心想陛下這個年紀也該是有孩子了,不會自己被留下來,是給陛下看這方面的吧!
他被自己這猜測嚇得臉色僵硬,捋衣服的手都不好放下去了。
從殿內走出來的周祀皺眉道:「作為被陛下留下來的士子裡第一個面聖的,怎的如此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