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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鯉臉更白了。

我,第一個,我哪來那麼大殊榮,陛下召見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楊德瞥他一眼,低聲道:「好了,周祀,讓曹先生進去吧。」

曹鯉看了眼周祀,大夫的好眼神讓他記得這是初八那天和他前後腳排隊的人。這就做上中郎將了?

周祀雖然也是中郎將,但他算是中郎將里出身最低的,有什麼本事沒看出來但最狂傲的那一個。

旁人問他怎麼被陛下選中,他也不隱瞞,把當時殿上和面試官們的一問一答盡數說出,雖然平時沉默寡言,但實際上狂的沒邊,同等級的中郎將他都愛答不理,就對上頭郎中令陳冬服從,以及對皇帝低頭。

別說伊平那種晉國老貴族,從閔帝開始就忠於皇帝的貴族子弟,不愛和周祀這就快成庶人的破落戶說話了,就是楊德這種從漁陽這小地方擠進來的落魄貴族,也對目前沒展露才能的周祀不太喜歡。

其他同是招賢令被選上入禁衛的,大家也都不滿周祀能有個品級,就是有不嫉妒試圖去交好的,也都被他的沉默寡言打敗。

小白有留意到這些,但這時代指望他們不要有門第之見那是扯淡,總之在他身邊周祀不會被打壓就是了,況且周祀這傢伙並不在乎別人的冷眼,他內里真的狂。

曹鯉進去的時候,陛下正坐在上首正中間很不合禮儀的高桌子後,桌上面堆著不少書簡。

另一側擺著兩張小桌子,桌腿一張比一張矮,分別坐著兩個年紀小和年紀更小的女孩,在那裡拿著筆寫字,一臉愁苦,眼神偶爾看向窗外。

「華兒,寧寧,功課做好才能去玩,」小白提醒他這兩個後輩,然後對著曹鯉溫和一笑,「曹先生,先坐下吧。」

曹鯉心虛道:「草民不過一個尋常醫者,當不得這聲『先生』。」

同明帶著內官給曹鯉搬來傳統矮腳案桌和墊子,又給另一邊寫字的兩個小孩面前擺了個屏風防止她們分心,保證小白能在和曹鯉說話的時候也同時看見屏風後小孩。

但是小白沒有繼續坐在上面,而是站起來往曹鯉那邊走去,還好童明有備用方案,一個小黃門趕緊把墊子放下,讓小白能坐在曹鯉對面。

看著盤腿坐到他面前,和他距離也就一張案幾的皇帝,曹鯉更害怕了。

這個距離,難不成真的是要他來把脈嗎?

曹鯉鼓起勇氣,抬頭面對君王,問到:「陛下召我來此,是為了何事呢?」

千萬不要是給你看病。

「不是找你看病,」小白感覺他好像誤會了什麼,很好心的打消他的顧慮,「孤記得曹鯉你是淮南人?」

「鯉是淮南廬江人。」曹鯉肉眼可見的輕鬆下來,不是給皇帝看病真的太好了,被直接叫名字後更是安心多了。

小白請教道:「你和宮中的醫者不同,廬江北上洛京,見過的病人應當不少,宮外百姓什麼得病最多?」

曹鯉稍加思索道:「尋常百姓,諸傷和後面引發的七日風,還有風寒、時疫最多。」

「找醫者的人多嗎,痊癒的人數占比多少?」

「往洛京來,會找醫者的貴族不少,往南去,巫醫眾多。至於能否痊癒……」曹鯉搖搖頭。

小白懂了,還是聽天由命。

他也沒有問普通百姓的醫療條件,去外面一趟看了他們的生存條件,就知道他們不存在醫療條件。

小白換了個話題,「你怎麼看待巫醫?」

南邊和中原文化還是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不同地方有不同的巫文化,中原地區都還沒有完全擺脫神鬼文化,匈奴都還信仰自然神,何況南邊。

曹鯉想了又想,說:「一些手段有其可取之處,也有些巫醫對藥草頗有心得,但鯉以為,那都不是醫術。」

他說完,又給小白說了個他親眼見過的例子:有個小孩摔著了,左邊臉疼,哭鬧不止。一個巫醫就摸摸孩子的頭,拿東西在木板上畫了個孩子的畫像,拿匕首插進木板上孩子的左臉,讓他回去,後面孩子就不哭了,沒兩天就好了。

聽著是巫醫的手段,但曹鯉覺得,那小孩臉雖腫,但未必傷的有多嚴重,本來休息兩天也能好的。

那個巫醫曹鯉認識,平時摘草藥給當地村民治些小病很受尊敬,但這個治病方式,曹鯉真不覺得是有什麼神秘力量驅走病魔。

他覺得是巫醫給了孩子以及父母一個安心,有了這個安心,他們的確就是能夠好的更快,就像憂思過重的人總是容易生病,好心情的人身體的確普遍較好。、

小白微笑著聽他說完,贊同道:「這件事上,孤與你想法一樣。巫醫有他們自己生存的價值,但治病救人,必須要有人的方式,不能仰仗鬼神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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