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憐了。
憤怒完以後,0166的聲音微弱下去:[你不知道這有多嚇人……]
余逢春確實不知道,不過他心裡有個猜測,可以很好地化解0166的焦慮,只是還沒到確定公布的時候。
所以他貌似很敷衍地安慰道:「沒事,放心,我有數。」
0166:[……]
自覺安慰結束以後,余逢春又給秦澤發消息。
余:【最近有空嗎?】
消息發過去不到三秒鐘,一條語音就發了過來。
點開以後,是秦澤陰陽怪氣的嗓音:「呦,大少爺,我還以為你把我刪了呢!」
余:【不會的,晚上出來吃飯嗎?】
秦澤繼續發語音:「誰請誰?沒錢吃飯了?」
余逢春皺皺眉毛:【余柯請。】
「……」
那邊頓了好一會兒,接著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余逢春接起,聽到秦澤那邊有很亂的聲音,接著就是腳步聲。
等他開口時,周圍已經安靜了。
「你說誰請?」秦澤問。
余逢春繼續躺著,伸手去撥弄床頭柜上的花,氣定神閒:「你聽見了,余柯請。」
「哇偶,」秦澤假裝驚訝地感嘆一聲,「大少爺,你言而有信。」
余逢春:「……」
就在他無語沉默的兩秒鐘里,秦澤那邊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就是低語。
秦澤把手機放低,隔斷聲音,余逢春直覺裡面有問題,招呼0166打開竊聽。
「組織……綁……說……」
幾個分散的字詞傳入余逢春耳中,沒有具體的含義。
秦澤重新接起電話:「不好意思,剛才有點事——從哪裡吃飯?」
余逢春把余柯剛發來的地址信息轉發給秦澤。
「你穿好看一點,」他囑咐,「有禮貌一點。」
秦澤笑了:「瞧你這話說的,我什麼時候不禮貌過?」
剛見面去摸人家臉,就挺不禮貌的。余逢春暗道。
但他沒說,又跟秦澤閒扯兩句以後就掛了電話。
臥室瞬間陷入安靜,余逢春盤腿坐在床上,陷入沉思。
0166:[剛才那個人是不是提了一個「綁」字?]
「還有組織,」余逢春說,「我覺得我沒有聽錯。」
[難不成他就是當年的那個綁匪頭目?]
0066不可置信,答案來的也太快了。
余逢春沉默著搖頭,下床穿鞋。
等到了廚房,看見放在保溫箱裡的早餐,他才慢慢開口。
「不應該。」
[為什麼?]
「沒有必要呀,」余逢春挖了勺奶凍放進嘴裡,「秦澤家裡的公司和邵氏一直都有短期合作,除了邵逾白他能得到什麼好處?而且據我所知,邵逾白和他半點恩怨都沒有。」
不為謀利,不為仇怨,秦澤何須謀劃那麼長驚天動地的綁架案?
0166安靜片刻,道:[但我不覺得我聽錯了。]
在和那個人的對話里,秦澤絕對提到了「綁」這個字。
「那我們假設一下。」
余逢春把吃完的奶凍小碟放在桌案上,又把叉子調轉角度後擺在旁邊。
「如果他真的跟綁架案有關係,那除了當時的綁匪之外,會不會是另一股勢力?」
有犯案的,自然就有查案的。
按照這個思路想下去,連余逢春模糊記憶中秦澤最開始的出場,都蒙上了一層不祥的陰影。
……
……
……
電話掛斷以後,秦澤站在一條堆滿雜物的走廊里,一身高定服飾顯得格外突兀,幾乎是兩個圖層。
昏暗的光線下,他的臉色是從未顯露人情的疏離,張揚俊朗的五官也隨之多了些冷漠,像佩戴著一張冷鐵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