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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讓持刀以對,抵死不從。

洛長安匆忙攔了一攔。

一位是秦王的世子,一位是天家的殿下,見洛長安只身前來,皇城司的人審時度勢,主動退卻一步,同意他入內勸說。

才走入廟中,刃光直直刺來,洛長安抽劍作擋。

燭火綽綽,刀劍相接,秦讓滿面怒意,目光灼灼。

「洛長安,你還敢來此?」

他借著刀刃的力逼近了些,壓低的嗓音里滿是慍怒,「你利用曲紅綃在前,命人劫走她在後,今日你若不將她的下落告知於我,我必與你不死不休。」

洛長安微眯了眯眼,反手挽劍,輕而易舉將他震退兩步。

他留了兩分情面,手腕翻轉,以劍柄敲上秦讓的肩骨。

「我是在救她。」

洛長安言簡意賅,「你借她的手做要人命的交易,後又帶著她劫獄越獄,你是覺得害她不夠?要害死她才罷休?」

骨節經劍柄擊出一記脆響,秦讓猛然吃痛,發出一聲悶哼。

他手下力道不得已卸了二寸,張張口,發出一聲嗤笑。

「是你逼她鋌而走險到奉元殿陳詞,是你的好皇弟送毒藥到牢中誘她自戕,你有什麼臉問我這樣的話?」

秦讓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脫開桎梏立時再次揮刀襲來,邊憤然道,「洛長安,你助紂為虐,為虎作倀,如今這御階之上坐著的人是誰,一個陰險鼠輩,一個鳩占鵲巢的私!你是眼瞎了看不清楚麼?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當真不知?你當真要自欺欺人一輩子麼?」

「你明明知道當年先太子如何善待他,可他卻串通南越人在筠山害死了先太子,又大肆殺戮,編織謊言頂替他坐上了皇位,若不是他始終沒能得到那半塊兵符,還會如此哄著你?還會留你至今?」

「你不忠不孝,為了苟活認賊作父,若是先太子泉下有知,該何其抱恨,你要讓他連死也不能瞑目麼?」

第30章

刀刃剮蹭著刺破洛長安的衣袖,他一言不發,退後一步。

燭火幽微,明暗交錯的光影間,依稀能瞧見他泛紅的眼眶。

見他沉默,秦讓並不打算罷休,冷笑一聲,繼續朝人的心窩子上戳:「你自己認賊作父便罷,可如今姜滿也在燕京,你向這位我們這位好陛下俯首稱臣的時候,可有想過當年平涼侯是如何死的?你與她一同叩拜時心裡想著什麼,你敢同她全然道出當年之事嗎?」

「你不敢,所以你如此虛偽地粉飾太平,可你與姜滿朝夕相對時,良心不會作痛……」

話音未落,寒芒驟然划過。

長刀鏘然一聲被劈落在地,洛長安手中的劍眨眼間架上秦讓的脖頸。

他目若寒星,眼眶已然紅了一圈兒:「秦讓,你鬧夠了嗎?」

秦讓卻梗著脖頸,面上浮現出嘲弄的笑意來。

明明輸在洛長安的劍下,他卻宛若一個勝利者般面帶笑意。

他斜眼睨著洛長安,邊將脖子朝橫在頸側的劍刃上送,邊挑釁道:「怎麼,難得見三殿下有如此惱羞成怒的時候,是被我說中了?」

洛長安沒忍住挪動了一下,他的脖頸便又跟上來。

往復幾次,洛長安終於忍無可忍。

劍刃在秦讓的頸側劃出細長的血痕,鮮血頃刻流淌下來。

「那你算什麼,大義凜然?」

看著因吃痛而抽了口冷

氣的秦讓,洛長安冷聲道,「私造武器,豢養私兵,你打算以此為底氣揭竿而起麼?秦王何其深思遠慮,於筠山一劫中尚能明哲保身全身而退,怎麼會教養出你這樣的莽撞性子?」

秦讓抹一把頸側的血,言辭依舊咄咄逼人:「我莽撞?那又如何?我父親他們當年承姜侯爺之恩,便該盡力回報,我在燕京這些年你父親亦曾待我不薄,你這個親生子不願為他報仇,由我來為他報仇又何妨?」

「我至少坦坦蕩蕩,而不是如你一般惺惺作態裝模作樣,如他們那般謹小慎微瞻前顧後,空有一副怯懦性子。我什麼也不怕,若計劃不成,那便要命一條。」

「要命一條?」

洛長安冷笑,「你當真打算弒君?你覺得你身上只擔著自己這一條命?」

「他如今能坐在那個位置是因手中握著半數軍權,他的手段何其高明,當年利用我父親的信任設計陷害,後又對付曾與我父親打過交道的臣子,或罷免或誅殺,幾乎用盡了手段,如今的朝臣中十之七八都是他的人。」

「徐家鎮,東陽,成州……若不是我拉出長公主頂罪剛好順了他的意,你覺得他繼續會查不到你頭上?還是說,你要害死秦王,害死秦家人才作數?」

「秦讓,你想行謀反之事,也要先有命才行。」

洛長安言辭銳利,注視著他的那雙眼卻流露出幾分沉痛來,好似當真經歷過那樣沉痛的事。

「或者,你要讓整個西川都為你陪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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