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陸言熙坐在馬上,也要向時晏之行標準的禮。
時晏之對此心裡是無語的,他一個皇帝都覺得這些所謂的禮儀既多餘又繁雜,明明他都出宮了,這些禮儀卻無孔不入地侵蝕他身邊的所有的空間。
不過考慮到目前還需要陸言熙,時晏之並沒有把不喜表現出來。
其他人見陸言熙搶先一步占領了離時晏之最近的位置,唯恐自己落後,被其他人嘲諷,於是爭先恐後地去找各自的馬。
整頓完畢後,時晏之他們便踏上前往寧州的路途。
……
寧州距離徽州很近,比都城距離徽州還近,雖然之前都城到徽州花了十幾天,但那是因為前十天他們根本就沒有盡心盡力,這才導致耽誤了時晏之不少的時間。
而之前時晏之已經教訓過他們,他們自然不敢違反時晏之的命令、耽擱時間,連累了都不敢向時晏之說自己想要休息。
在如此高效率的前提之下,又加之寧州更近,所以時晏之他們只花了不到三天時間就趕到了寧州。
一路上為了掩人耳目,時晏之特意讓他們進行偽裝,還吩咐陸言熙帶他們從小路過,就這樣到達了老宮女所居住的院落後門,只是……路過的人看見他們後,無論是誰都要說一句鬼鬼祟祟。
老宮女所在的院子白牆黑瓦,牆壁高高聳立,碧綠的苔蘚卻爬上白皙的牆壁,瓦片都有幾塊鬆動了。
看得出來,對方十分低調,不願意有人發現她的蹤跡。
時晏之剛想上前敲響門鈴,面前就出現一隻手攔住他的去路,隨之望去,是蕭瑜伸的手,眉眼間蕩漾的氣息如同和煦微風,看向時晏之的視線又像是春日暖陽一般溫暖祥和:「陛下,在不知道裡面的人是否隨手攜帶刀具之前,您親自敲門太危險了,還是讓臣替您代勞吧。」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孤自然不會拒絕,你就替孤去敲門好了。」時晏之贊成似的小幅度點了點頭,姿態優雅,卻不顯得輕浮,點到即止,「等她開門後,無論她有沒有刀具,你都不可傷害她,孤要活的,畢竟……某種程度上她也算受害者。」
「孤要讓她指認尹汀,孤要找到孤所剩不多的骨肉至親。」
「陛下,您就放心吧,臣不會殺她的,臣會把她捉到您面前。」蕭瑜說完就目不斜視走到門口,沒有絲毫猶豫地敲響後門。
敲響門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後門就緩緩被人打開,出來的是個粗布麻衣、灰頭土臉的滿臉疲憊的老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