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沒有了那份疏離,他真真切切的憐惜,「只是給你上藥。」
說著索性直接將手伸到被子裡面,抓住了蘇禾的腳腕,將他白玉似的腳捉了出來。
纖細的腳腕上有一圈淤痕,在白嫩的肌膚上格外明顯,甚至有幾分觸目驚心之感,讓人一看就生出幾分不忍來。
這是昨晚獄中留下的。
周湮細心的在傷處上了藥膏,末了還把蘇禾的腳托在手心裡,輕輕為他按揉腳腕上的淤傷。
「你要是肯早點主動到我身邊來,就沒有這些事了,哪會吃這些苦。」周湮不忘半真半假的打趣,「當初就不該避著我。」
雖然周湮沒有別的意思,但是蘇禾聽在耳中就好像對方在說,落到現在都是他咎由自取,身份低微還端什麼架子,不過自取其辱。
蘇禾臉上有幾分掛不住,側開頭抿唇未語。
周湮見他這別扭的樣子心裡一陣酥麻,他的視線順著那雪白修長的脖頸落到微開的領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一暗。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他一邊用布巾擦手,一邊看著蘇禾的問。
「……蘇禾。」似乎說出了自己的姓名,就真的是對方的人了一樣,像是在做一種妥協,蘇禾慢慢說,「『禾生隴畝無東西』的『禾』。」
「『六月禾未秀,官家已修倉』,現在正好是六月,我修的是金屋倉,要藏的是美嬌娘。」說著周湮大笑起來。
蘇禾不予理會,他是男子,自不想同周湮討論這等事,只覺被作女子一般是輕薄言論。
見他面上不對,周湮玩笑著賠不是:「夫人尚在病中,莫要惱怒。」
「誰是你夫人?」蘇禾又羞又氣,初愈病中的臉上飛起紅霞,似胭脂化雪。
「進了我周家的門,你就已經是我的人了,不是夫人是什麼?」周湮故意說。
「我……」蘇禾氣結,脫口而出,「我是男子,你不能這樣辱我。」什麼夫人,不過就是床間玩樂的孌童罷了。
「辱你?」周湮臉色微沉,眼中的笑意淡了不少,「做我周湮的夫人就是辱沒了你?」
蘇禾也不示弱服軟,並不答話,像是默認。
周湮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蘇禾,似乎又恢復了之前的疏離冷漠:「那你是想去章台巷或者大牢讓千萬人肖想折騰辱沒你,還是留在這裡錦衣玉食陪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