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晚上,她第一次比對面早熄燈。苗錦郁收書,看對面,他專注著,像是感覺到注視,掀眼皮看她。苗錦郁口型說晚安,梁司聿點頭示意,看著她將窗簾拉上。
他好像熬了通宵,她早起,燈沒關,人不在桌前。
六點,天才灰濛濛亮。她起來背單詞,練聽力,練口語,順路做早餐。苗錦郁給他發信息,問他要不要吃早餐。
他:【可以,我要吃麵,大碗。】
是真不客氣,她原計劃簡單煮個雞蛋,牛奶和麵包。
無法,她另開火,燒水煮麵。
貴州吃麵的配料,像辣雞,紅燒牛肉,肉沫面,這些被統成為哨子。她習慣性煮一大鍋放冰箱,方便宋嶺樂下面,或者早餐吃麵。
宋嶺樂還在睡,她減小動靜,怕他過來吵到宋嶺樂,主動給他端過去。
梁司聿膚白,襯得黑眼圈很扎眼。她問人沒睡?梁司聿嗯了聲,大口吃麵,她的廚藝確實好,他喜歡她做的辣雞面,雖然辣椒總是辣得他難受。
苗錦郁考前不主動熬夜,即便每次都輾轉反則很久。她擔心人休息不好,狀態也會不好。而且下午還是一場體力賽。
梁司聿:「你以為第一好拿?」她知道不好拿,是他每次表現得好拿,輕輕鬆鬆不在話下。
他說上次考第六,一堆人圍著他,像麻雀嘰嘰喳喳,真的很煩。如果說考第一能免去這些,那還是穩坐第一。
他是真的無所謂,不是嘴硬,考砸就考砸,不像她,心裡一次次否認自己,自我折磨。
苗錦郁要抓緊學習,「你一會加油,下午也加油,我不打擾你。」
「下午記得來,讓宋嶺樂把相機充好電。」
在苗錦郁的提醒下,宋嶺樂提前充好電,等著他們比完賽。
其他幾個男生也沒回家,等著兩兄弟。梁司聿考完直接去學校,盛臨回家,正好開飯。
苗錦郁簡單炒幾個菜,大家應付著吃。桌上幾人問他們考得如何,盛臨是單眼皮,疲憊所致,眼窩變深,比ok手勢,他餓得緊,猛吃一大口後才說:「簡單,都不在話下。」
「梁司聿也是?」宋嶺樂問他。
「當然。」
下午球賽兩點開始,幾人磨磨蹭蹭,拖到開賽才去。好位置沒有了,只能坐高處遠遠看著。
苗錦郁記得他的要求,特意帶保溫杯,把冰可樂倒進去。李舒潤想得周到,除了給他帶,也給他隊友,教練買水。
程久桉拎袋子,嚷嚷重,每回體力活都給他。李舒潤:「你看我們這幾個,誰拎得動?這點東西對你來說是勾勾指頭的重量,鉛球比這重得多,你不是輕輕鬆鬆,斬獲大小比賽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