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相悅失笑,難怪他們能做朋友,聽聽這說的話,遣詞造句都是一樣的,區別只在於語氣。
她伸手摟上聞度的脖頸,毫無意外地迎來他一如既往像疾風驟雨的親吻。
辰星稀少的夜空里,原本還有明月高懸,卻有薄雲從遠處飄過來,恰好蒙住了月亮,月色就變得朦朧起來,連院子裡的燈光也襯得像是攏上了薄紗。
徐相悅睜眼,看見眼前的人正閉著眼,一幅很陶醉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想笑。
還真就噗了一聲。
聞度立刻睜眼,見她嘴角掛著笑意,愣了兩秒就反應過來,頓時赧然又好笑:「……你怎麼回事,笑什麼?」
親著呢,你居然笑出來了,這合適嗎?這合適嗎!
徐相悅理虧,一頭扎進他的懷裡,嗅到他身上的味道,青草似的清爽氣息里多了一絲油煙的味道,應該是因為今天的燒烤。
她已經逐漸熟悉了這種味道,就像是開始熟悉他的親近。
聞度靜靜抱了她一會兒,才有些依依不捨的說:「我送你回去?」
徐相悅點點頭,不忘她的禮物,「我的餅餅。」
「忘不了。」聞度失笑,「回頭我看看旗艦店有沒有,給你買個貝兒,那樣你就有狐朋狗友了。」
徐相悅嘿嘿的笑出聲:「這可是真狐朋狗友。」
聞度哼了聲:「它會做華夫餅,我會做雞蛋灌餅,你吃不吃?鬆餅我也會,吃不吃?吃我明天給你送個午飯。」
「好呀!」徐相悅立刻答應,主打一個他給什麼她都吃,絕對不打擊他的積極性。
回去的路上徐相悅倒是不怎麼說話了,像是太累,又像是下午的酒意還沒完全消退。
她靠在車門邊有些昏昏欲睡,聞度開了車載電台,不知道是哪個台,正在播新聞,那些什麼國際局勢她又不了解,聽著愈發睏倦。
等到清醒過來,就發現已經到了她家小區的地下車庫,右邊正停著樓上鄰居的酒紅色寶馬。
「醒了?」聞度見她坐直起來就說,「那走吧,咱們回去。」
他送她到家門口,門開了,他在門口站定,把玩偶遞給徐相悅。
徐相悅一愣,問他:「你不進來坐坐嗎?」
今天這麼老實,居然沒削尖腦袋想方設法往她家鑽,這是突然轉性啦?
聞度聳聳肩,神情有些遺憾:「太晚了,我怕進去以後捨不得再出來,所以改天吧。」
徐相悅:「……」不愧是你。
「但在我走之前,你願意給我一個吻別嗎?」他看著她,目光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柔和。
徐相悅有些無奈的往門口走了一步,踮起腳親了一下他的下巴,溫聲囑咐:「開車小心。」
早上聞度來接她是開了車來的,走的時候開的是她的車,他本人的車還在小區外面的臨時停車位趴著呢。
這一來一回,聞度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在路上碰見一對男女拉拉扯扯,他還靠邊停車稍微注意了一下,看人家需不需要幫助,結果發現是小情侶吵架,沒一會兒就親到了一起,他只好有些訕訕的趕緊開車走人。
回到家了想跟徐相悅說說這事,卻擔心她已經睡了,明天再說,他又未必能想得起。
突然就來了一點興致,想給她寫一封信。
聞度這個人經常有時候想一出是一出的,想到什麼事就立刻去做了,等不到過夜,絕不拖拉。
於是他從書房的柜子里翻出來一本不記得某年某月買的博物館聯名信紙,趴在書桌前就開始奮筆疾書:
【阿悅:
我決定以後每天給你寫一封信。我之前說要給你當望遠鏡,以為要給你講旅途見聞才算,但其實是陷入了誤區,因為人生本來就是一段旅程,我們每天都在路上。
就像剛才回來的路上,我看到一對年輕人拉扯,停下來想看看需不需要幫忙,結果發現是小情侶打鬧,我想跟你說這事,但又怕打擾你休息。
所以我打算用這種方法,跟你說說這些事,要讓你知道你的望遠鏡有在工作(哈哈)】
寫完讀一遍,確定語句通順沒什麼問題,這才裝進準備好的信封里,在信封上寫上日期。
然後刷購物軟體找好看的信紙和信封到半夜。
第二天徐相悅去上班,剛進辦公室就聽到夏知年對昨天聚會的事大說特說,重點描述徐相悅調的酒多麼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