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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蘇家倒台這些日子以來,她見過不少人性,有那貪得無厭的看牢小吏,也有那伺機報復的上官,她通通記得,甚至連他們臉上那黶上黑須是如何長的,有幾根她都記得。

但她現在想記得,在她身上,大事上想護著她的是雲家老相公,小事上總護著她的是雲家雲少寧,他的好意,就算是懷疑她身份,也未對她惡語相加,甚至護著她,她忍不住鼻子那一酸。

雲鶴倒還未來得及顧上自己的傷,感知到衣襟濕了,他低下頭,只見她頭上的發旋,和在隨著金色蝴蝶擺動的碎發,但見她肩膀仍在一抽一抽地,像是在自己懷裡哭得更加厲害了,他忙將蘇以言扶著坐端正,又迅速將手縮回去,才小心翼翼問,「表妹,鶴冒犯,可是受傷了?」

蘇以言只搖頭,斷斷續續說,「少寧哥哥,先看看你的傷口,我.....我......你替我擋了那茶水,我,」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我很是感動。」後面的話聲如蚊蠅,在風雨聲中夾雜的細微聲,雲鶴自然是沒聽見的。

雲鶴雖背部不適,但他見蘇以言眼淚止住了,拿出袖子裡的錦帕,手握著,將手從紗窗處伸出,接了這漫天的瓢潑雨珠,待帕子潤濕後,他擰了擰,微微俯身,為她擦臉,溫聲道,「臉都花了。」

外面的風雨打在雲飛臉上,將他迷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他配合著侍衛頭子將馬車拉到路旁賣酒店家支起的雨棚前,與稍微小點了,他努力將聲音吼大,便於在此等情形下將情況傳達給郎君聽,他正在外面吼著問,「郎君,你和小娘子還好嗎?馬兒如今發了狂,如何也用不得了,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周遭關門閉戶,像是在躲避此狂暴風雨。

剛好將蘇以言的臉擦好後,他才起身,掀開帘子,碩大的雨滴打在他臉上,他出聲問,「車上可備有紙傘?」

雲飛搖頭,但目前天色已沉,昏暗無比,像被人刷上了餘墨,他回憶著說,「這馬車是葉知州準備的,小的在上車前仔仔細細查看了,只有這兩件蓑衣,沒有紙傘。」

他伸出手,接過,然後對著外面的人吩咐道,「看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下來,雲飛,距離宅子還有多遠?」

「不遠了,若是人行,怕少要一盞茶時間,多要兩盞茶。」

雲鶴當機立斷便將這蓑衣遞給了侍衛,「阿杜,你或者尋兩個腳程快的,從府上拉輛馬車過來。」

阿杜,是侍衛頭子的名字。

阿杜唱了個諾。

接過蓑衣,招手,點了後面的兩個人,低聲交待了一會,才對著雲鶴拱手,「郎君,要下車躲躲這大雨嗎?」

雲鶴見著馬車上的蘇以言,搖了頭,吩咐說,「你們四人自行去一旁的雨棚子裡避雨,未有紙傘,我和表妹在車廂之中躲著就好。」

那阿杜就仿若未聞一般,雲飛跑到棚子裡,將衣服上的水擰了擰,才發現,密密麻麻的雨幕中隱約之間還有人立在馬車外守著,他扭頭問旁也在擰水的侍衛,「阿沉,你們頭兒,就是阿杜他怎麼不進來躲躲?」

「頭兒說叫我來躲著,另兩個兄弟又跑回去取馬車了,他怕出意外,守在郎君身邊比較安心,」名叫阿沉的侍衛呵呵笑著,又繼續解釋,「其實我覺得在此地界應該不會再出意外了,但頭兒小心謹慎,等會我出去換他。」

「再出意外?」雲飛將頭巾上的水也擰了擰,然後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用來招待客人的椅子上,這句話剛說完——「你們也遇見水匪了?」

他就尖叫一聲捂著屁股』砰『地從椅子上立起來,眼睛裡轉出淚花來,惹得子星發了笑,問,「你這是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什麼東西叮著我了,」他罵罵咧咧回答後,又打算彎下腰去仔細看這叮著他的東西是什麼?還沒看清,變故就發生在這事一瞬間。

刀劍相撞錚鳴之聲在雨伴著雞不安慰地鳴叫聲,狗不停地吠叫聲中響起。

雲飛還未反應過來,一旁的阿沉已經敏銳察覺情況不對,拿上擱在一旁的刀迅步飛身出去,留下一句,「你們兩先走。」

雲飛睜大眼睛,辨認著在這大雨間,確有人在相互毆鬥著,他心一慌,也顧不上自己屁股上的疼痛,只衝出棚子見著那前不久才發過狂現如今

失去了束縛,離他們越來越遠的馬車,喊道,「郎君——」

雲鶴雖想過在睦州地界是否安全一事,但他實在不察,此背後安排事情一人竟膽大如牛。

是有何人再給他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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