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人要不死在沈瓷的劍下,要不死在時不時扔出去的黑色圓球的爆炸下被炸得死無全屍。
天空都染上了一層血氣,太陽似乎是被掩藏了起來,無邊無際的哭嚎,隨手落下的屍體。
她不是好人。
殺人對於她來說,那就是和收割雜草一樣。
平日裡偽裝出來的良善,早在這血腥中慢慢喪失,流露出本來的面目。
沈瓷走上高台,將滿身鮮血的紀途抱了起來,即使失去了意識,但是眉頭緊皺的樣子還是讓沈瓷不喜。
「廢物。」
「白教那麼多求生手段,放狗肚子去了。」
在發現自家師妹不見了的時候,迅速趕過來的雲衡看著殺紅了眼的自家師妹,抱著一個不死不活的紀途,踏著鮮血走下來的時候。
差點沒忍住撅了過去。
他就知道,自家師妹又怎麼會真的無動於衷,但是他說了那麼多,真的是一句話沒有聽進去。
「你這是——」
「如你所見,我殺了他們。」
雲衡:「……」你還驕傲了???
「你這是要氣死我,師傅他估計都會被你氣到從天上下來。」
沈瓷:「……」
事情已經發生了,雲衡還得善後,沈瓷笑了笑,「不用擔心,我把紀途送到他該去的地方,就回來給你們一個交代,不會連累赤雲宗的。」
雲衡:「……」這更擔心了。
但是看著自家師妹抱著紀途離去,卻沒有阻止。
*
沈瓷將紀途抱到了不死林,依著原劇情中的方向走到一處墓地,將裡面的屍骨都給挖了出來,找到了那其餘三卷殘卷,盡數給紀途強制契約了。
還順道餵給紀途吃了不少靈丹保命。
然後將其扔到棺材裡,留了條縫蓋上。
「廢物,這次都給你把接下來的事幹了,再活不下去,那就不是我教出來的。」
說完弄了點土,蓋在了棺材上。
然後這才看著自己的肩膀,要抱著個男人走這麼遠,還真不是人幹的事。
血再流下去,估計她可以提早離開這個世界了,拿出幾粒靈丹,合著唾液咽了下去。
然後離開了原地。
*
一周後。
不死林墓地依舊是暗無天日,雜草叢生。
此時圍繞了一圈妖獸,眼裡似有貪婪,也有恐懼。
終於,有一隻手腕粗的藍紋蛇湊了過去,這裡面有活人的氣息,它忍不住了,它有多久沒吃過活人的血肉了。
剛將土刨開,正準備爬進棺材裡,下一秒就被一雙指節分明的手給抓了進去,然後下一秒,濃厚的血腥味從棺材裡傳了出來。
其餘妖獸:「……」
好可怕,快溜。
只是剛跑出兩步,一陣黑煙迅速向四周蔓延,每個被觸碰到的妖獸都瞬間化成了各色的妖核,血氣紛飛。
一隻蒼白到能看到青紫色血管的手扒上了棺材邊,然後一陣陰邪嘶啞笑聲從裡面傳出。
聲音越來越低,也越來越冷。
然後是一張慘白的臉,俊美的眉眼帶出不盡的暗沉,脖子上蔓延開來的黑線觸到臉側。
伸手將那些妖核都盡數吸入體內。
「師尊?弟子回來了。」
第一百二十章 嫉妒弟子的師尊(24)
很快。
修仙界傳來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紀家滅門,全家兩百多口人盡數被製成人干懸掛在赤雲宗山門上。
新的魔君以一種雷霆手段不斷的蠶食著各方勢力,不過三年便坐穩了魔君之位,還把自上任魔君消失之後一盤散沙的魔修給聚集了起來,與修仙界形成了兩相對峙的局面。
而且新任魔君的名字,更是讓赤雲宗遭受了不斷地非議。
魔君紀途。
三年前那場琉璃宗慘案,無一人生還。
赤雲宗給出的解釋是紀途入魔,殺了所有人,赤雲宗將對其進行追捕,流雲長老閉關不出,都說是被孽徒氣到了。
無數的門派開始匯聚赤雲宗商量對策。
唯有流雲門,寂靜到像一座活死人墓,沒有絲毫人氣,石階上儘是枯樹葉。
……
後山山洞。
雲衡看著躺在巨石上的自家師妹。
「他還活著,而且成了魔君。」當時雲衡再次見到流雲,那已經是差點氣絕身亡的樣子,渾身都是血。
這三年便一直服了靈丹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