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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寄鬆開手,起身命令道:「自己脫。」

林思弦好像怔了片刻,再緩慢地把剛才自己守護過那顆扣子解開,然後又一點一點把衣服脫下。

掃了一眼,褲腳也濕了,陳寄繼續說:「褲子一起。」

這次林思弦愣得更久,於是陳寄催促了一次:「快點。」

林思弦又把外褲脫掉。衛生間沒有空調,大片肌膚的暴\露讓林思弦不由自主蜷縮起來,抱住自己的腿,抬頭說:「好冷。」

陳寄把衣服丟給他。林思弦把那件T恤扯來扯去,陳寄看著他頭從袖口裡出來,也沒有糾正,於是衣服便成了奇形怪狀的圍脖,讓陳寄很難不再次聯想到當年醉酒時他把自己卡進桌子,而現在的林思弦跟那時一樣蠢:「怎麼少一隻胳膊,這衣服太前衛了吧。」

陳寄沒心思跟他討論服裝風尚,去房門口的柜子里找吹風機。

他頭髮短,一般不吹頭,所以多耽擱了些時間。回去的時候發現林思弦稀里糊塗把衣服又穿對了,但壞消息是他打開了未拆封的洗衣凝珠,正往嘴裡放了一顆——多半是嘴裡苦當成水果糖吃了。

陳寄過去把那張嘴撐開,把洗衣凝珠拿出來,還好,還沒吞。陳寄一隻手把洗衣凝珠扔掉,另一隻手在那張不省心的嘴裡翻攪著,動作略微粗暴,林思弦發出難以抑制的「啊」聲。

確認沒有漏掉的隱患,陳寄撤回那隻手,全是又滑又膩的口水,跟林思弦嘴角下淌的一樣。

陳寄面無表情地將手上的水擦在林思弦臉上,掌心擦左臉,手背擦右臉。剛換好的T恤領口又濕了。

「你好髒,」陳寄說,「起來,回床上。」

林思弦下意識撐了一下地面,沒有能夠起來。又仰著頭,也許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是命令還是乞求:「我起不來,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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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弦被扔到床上時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失重感。

也許是床墊很軟,也許是頭腦不清醒,也可能是扔他的人急於把他扔掉。應該是後者,因為剛才還有人嫌他髒。

「喝了多少?」陳寄問他。

「記不得了。」或許根本沒記。

「為什麼今晚要喝酒?」

好像有很多事情,但一時半刻總結不了。

「因為彭驍......因為蘇紅桃......」

他說到後面不說了,問話者也沉默了很久。

詰問再開啟時是另外的話題:「當初為什麼退學?」

林思弦皺起眉,不太希望去觸碰那些海馬體。

「你犯了什麼事?」

犯了什麼事?林思弦說:「我不知道啊。」

陳寄不問了。他好像對這個答案不滿意,轉身要走。

陳寄一直討厭自己,一直討厭撒謊的人,兩者疊加的話,最討厭撒謊的自己。

可是剛才他真的沒說謊,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不僅僅是退學,這幾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錯了哪一步才來到了荒唐的今天,就算在心裡建個法庭,也不清楚該怎麼給自己判刑。

胸腔里有股酸意,林思弦下意識抓住了他的衣擺。

你不能走。

我沒說謊,你不能走。

林思弦想講這樣的話,但這些屬於他的屏蔽詞了,他聲帶繼續罷工,只有幾根無力的手指徒蘿拉著那一塊布料。

「你幹嘛?」

林思弦張嘴,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陳寄伸手了。林思弦力氣實在太小,只能看著自己的手指被很輕易地一根根撥開。

不能說話也不能哭,林思弦很急。臨危之際,他積起一點殘存的力氣,起身一口咬在了對方的手上。咬得很死,就像要把那塊肉留在原地。

陳寄沒有被震懾到,只是很冷靜地問:「瘋了嗎?」

林思弦鬆開口,手上有一個明顯的牙印,林思弦見狀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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