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番,眾人都停下手中筷子,正襟危坐,生怕陛下余怒波及到了自己。
建禎帝見此情形,大笑起來,道:「今日群臣在列,朕的皇子們也都在,讓朕心甚慰,不過,想到仍在樟安平匪患的吳將軍,就覺得還有一絲不如意。」
說著,建禎帝看向吳長逸的父親——兵部尚書吳弘益,問道:「吳尚書,不知吳將軍何時能歸呢?」
吳弘毅忙回道:「回稟陛下,樟安匪患已清,犬子不日即將回京。」
「好!果真是我大寧棟樑!」建禎帝笑道:「可惜了,吳將軍一身本領,被圈在了京中,其實我大寧國土遼闊,用得上吳將軍的地方有很多,西羌北狄雖已退兵,但邊境守衛仍不能鬆懈,有機會,真應該讓吳將軍去邊境發揮發揮。」
初學清狀似無意地看了眼一直未出聲的裴霽曦,他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建禎帝分化祁允不成,如今又用吳長逸來暗示邊境軍權的問題,步步都在打壓定遠侯府。
建禎帝又讓眾人為吳長逸平匪之功舉杯,初學清咽下杯中澀酒,裴霽曦用極少守城軍苦守樟安一月,未聞一句讚揚,反倒吳長逸去撿了現成的功勞。
她知這不是吳長逸本意,卻也難掩心中不平。
杯中酒空,她身後的宮女上前為她斟酒,她心中不快,在宮女後撤時撫了撫衣袖,平歇心中煩悶,未料碰到了宮女,宮女手中的酒不小心灑到了她的身上。
宮女「啊」了一聲,惶恐跪地,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建禎帝不快看向宮女,正欲發落,初學清似是覺察到了建禎帝的怒意,忙道:「不愧是宮廷御酒,灑在身上都是一身酒香,醇厚甘甜,也虧得這一灑,才讓咱們聞到了更濃郁的酒香。」
初學清扶起了跪地的宮女,建禎帝見她善心解圍,也沒再追究。
那宮女偷偷瞧了眼扶她起身的初學清,初學清衣袖沾上了一些酒,暈出一片濕潤,可她看上去並不在意。宮女又匆匆低頭,道謝退下了。
賢王瞧見,輕嗤一聲:「初侍郎對女子太過寬容了,宮女灑酒不怪,妻子行醫不管,如此怎立雄風呢?」
初學清還未反駁,太子就不悅道:「初侍郎與妻子伉儷情深,人家自家的事,外人管的著嗎? 」
「本王當然管不著,但初侍郎為皇兄做了這麼多事,將皇兄從北狄手中救了出來,皇兄有了世家風範的太子妃,也不幫著初侍郎正正家風。」
賢王又提起太子被俘北狄的事情,明顯是要給太子難堪。
太子拍桌道:「你什麼意思!」
建禎帝也不悅看向賢王,這個兒子,如今是愈發肆無忌憚了。
一直作壁上觀的三皇子景王此時道:「兩位皇兄,此次宮宴正是為了初侍郎和談之功而設,如今西羌北狄都畏我大寧國威,不敢來犯,不若我們一起敬眾人一杯,為我大寧安康舉杯。」
建禎帝瞥了瞥三個兒子,一個是他從小寵到大的,一個是世家制衡君權的產物,一個是讓他痛失髮妻的禍首,他子嗣單薄,倒是省去了很多奪嫡的麻煩。
可儲君之位仍然不穩,張家虎視眈眈,賢王封王而不去封地,建禎帝只得讓景王也留在京中制衡。
他只是想讓嫡長子順利繼位,如此名正言順,卻有這麼多明槍暗箭。
眾人舉杯後,賢王又道:「聽聞定遠侯近日在東宮調理身體,可如今也未見成效,本王手下倒是有些名醫能士,定遠侯不妨也到本王府中小住,如何?」
建禎帝不悅看向賢王,「定遠侯在宮中,是有太醫會診,你府上的名醫比太醫還厲害?」
賢王忙道:「父皇,太醫畢竟是正統醫道,既然正統醫道行不通,兒臣只是想想其他辦法。何況,聽聞定遠侯整日傳授皇兄兵法要領,兒臣也是想學學,畢竟皇兄日後要榮登大寶,坐鎮京中,這些兵法估計也用不上,兒臣去了封地,為大寧固守國土,才更需要學習。 」
刑部尚書張德雍也附和道:「賢王殿下此言有理,定遠侯如今雖眼盲,但通身本領沒丟,既有如此良機讓他在京中養病,不若讓他為各位皇子都授課,讓皇子們也都學學真刀真槍的本事。 」
建禎帝皺皺眉,他將裴霽曦拘在宮中,張家不是不知道什麼意思,如今還這麼說,想必是要拉攏定遠軍了。
賢王又道:「對了,初侍郎的妻子不也是名醫麼,既然在東宮養了這麼久都沒有起色,不若讓江湖名醫都來瞧瞧,也好過在東宮空耗時日呢。」
建禎帝不悅瞪了賢王一眼,又看向初學清,想到宮宴前初學清的話,問她:「初侍郎以為如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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