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本王已安排妥當,趙群的事,會拖著,馮炳早晚會定罪,你就安心罷。如今你面上是太子的人,賢王必會處處針對你,萬事小心。」
初學清想到昨晚,仍覺不忿,「賢王針對,微臣不怕,只是他將葉馨兒牽扯進來,用這等卑劣行徑,去算計一個女子,實在令人作嘔。」
「這宮裡的腌臢手段,還多得很。」景王嘆道,「像太子皇兄那般純摯的人,生在皇宮,若不是有父皇護著,恐也很難安穩。」
初學清雖現在是「太子謀臣」,可她並不認為太子是明主,「殿下,微臣知曉您與太子手足情深,可太子心智平庸,著實不是能擔社稷大任的明君。」
「你倒是不避諱,連太子都敢妄評。」景王瞥她一眼,「這種話,不要在別人面前說,哪怕是定遠侯。本王與太子一母同胞,若不是與你一般身處異世,心中有志未紓,未嘗不想安心輔佐太子。」
初學清垂眸應是。
可她心中仍知道,只有景王,這般和她一樣見識過海清河晏的人,才能實現那般近乎於妄想的理想,讓寒門入仕,廢除奴籍,男女平權。
景王小心翼翼捲起手中畫卷,置於案台之上,「希望終有一日,山水居士,能用真名示人。有才德之人,不論男女、身份,都能為這社稷出一份力。」
初學清愈發堅定,只有景王,才能實現她心中抱負。
「本王得了北狄那邊的消息,傳言北狄內亂,烏尤拉與其兄爭奪王位,有些事情,想聽聽你的看法,今晚一起用膳,知你昨日不舒服,就不備酒了。」
兩人一齊去往廳堂,初學清邊走邊道:「北狄內亂,對大寧來說,的確是一個機會。如今西羌與長戎都與大寧簽訂了協議,唯獨北狄這邊一直拖著,久則生變。」
「他們兩方角逐,定有一方勝者,屆時北狄經歷內亂,需要休養生息,正是和談的好時機,若你是和談使臣,你會如何擬條例?」景王道,「不用急於答我,先用膳吧。」
飯桌上,已備好菜品。
景王知道初學清不是奢靡之人,菜品也簡單,他吩咐了身邊人:「去和王妃說一聲,今夜本王與初侍郎談事,便不回王府了。」
兩人圍坐桌前,初學清思量片刻,將她的想法與景王一一道來。
能在這世道有一「同鄉」,著實難得,許多她驚世駭俗的想法,在景王看來也只是平常。
能追隨這樣的明主,前方道路,只會愈加清明。
*
一連幾日,裴霽曦都對初學清避而不見。
京中因裹小腳之風受傷的人越來越多,桑靜榆也忙得不可開交,乾脆住到了醫館,初學清甚至一連幾天都難能和桑靜榆有坐下閒談的時候。
可賢王對她頗多針對,她想儘快與桑靜榆和離。
於是這日,她下值後未回府,直接去醫館找桑靜榆。
如今大部分患者出問題的是腳,京中女醫又太少,因此桑靜榆這裡就人滿為患,甚至連出診都拒了,只接待上門的病患。
等到桑靜榆終於空下來,已是夜幕高垂,其他大夫見初侍郎都上門來尋夫人了,忙勸說桑靜榆回府歇息。
初學清接桑靜榆回府後,待洗漱完畢,她找了婚書出來,與桑靜榆商議正事。
當她又提出和離之事,桑靜榆邊絞著發,邊將她遞過來的婚書推走,「最近忙壞了,對了,近來求醫的多是閨閣女子,我可聽說了一件定遠侯的事。」
初學清被吸引了注意:「何事?」
「定遠侯最近金屋藏嬌,藏了一絕色女子在府上,你最近去他那沒看見嗎?」
初學清愣了愣,她好幾日未去侯府,怎麼現在就多了個絕色女子。
「連你也沒見過啊?我還真好奇,究竟是怎樣的絕色,讓大傢伙都說好看呢。」
初學清心沉了沉,眉眼也垂了下來,她穩聲道:「若是真的,也是好事。 」
桑靜榆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什麼好事,一邊號稱對你念念不忘,一邊又溫香軟玉在懷,你作為名義上的大舅子,不得去看看麼!」
初學清回過神,發現她在轉移話題,又問道:「我們何時和離?」
桑靜榆打個哈欠,往床榻走,「困死了,先讓我好好睡一覺。」
初學清這下明白了,桑靜榆是在拖著和離之事,「靜榆,為何不願和離呢?」
桑靜榆自顧自躺在床上,「我覺得現在的日子挺好的,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沒有什麼顧忌,我知道你是想讓吳長逸護著我,可你覺得我需要他護著嗎?我自己一樣過得很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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