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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罷,起身抬頭道:「既是你提起當初,我便同你說說所謂的當初,你答應我不二娶,可你如今又是如何做的?」

許耀琦咬牙說道:「此一時彼一時,我已然有了功名,便是納侍也不會薄待你。」偏過頭去復道,「左右是你妒心太重…」

院外看戲的閒人越攢越多,寇氏縱然囂張,當下也知道丟人了,當即沒好氣地接過話頭:「說錢的事,你扯東扯西做什麼?」邊說邊將楊見敏往屋裡扯。

楊見敏卻後退兩步,彈了彈衣袖,道:「既然你們非要說錢的事,那我也不再隱瞞,不如就此把話說清楚,免得日後糾纏不清。

耀琦,我嫁與你算起,至今總共五年零兩個月,我每日叫賣豆腐腦,掙來的錢全給你花。

你鄉試四次皆是不中,我恐你一直不中,便每日留五文錢攢起來,其餘一文不少交給公公。

這錢原本就是給你將來做生意用的,如今看來用不到了,剩下的幾千文我亦不打算帶走,只求你放過我和孩子。」

方才報喜官來時,不少小墩村的跟過來瞧熱鬧,聽到這裡忿忿不平地呼道:「真是不像話!」

此言一出,紛紛有人附和:「是啊,是啊。」

楊思煥適時拿起筆,一隻手背在身後,踱到許耀琦眼前,道:「嫂子,請吧。」

許耀琦沉默片刻,抿唇接過筆,也寫了一份和離書,溫聲向楊見敏的方向說道:「六六是長子,必須留下。」

***

楊思煥回到家中,報喜官已在堂屋裡侯著了,前來道喜的宗親積得滿院子都是,眾人過來幫忙,燒火的燒火,擇菜的擇菜。

東家出瓜果、西家湊茶葉,楊家二兒婿胡四也風風火火拖了十斤大肉過來,小院裡一下子熱鬧起來。

卻說劉氏這一樂竟然暈了過去,倒把周世景嚇得不輕,以為當年的事又要重演一遍,又是掐人中又是灌熱水。

還好劉氏只是睡了一覺,醒來鄉里鄉親已經做好了一桌子菜。

楊思煥就坐在報喜官對面陪著,閒聊中得知這次喜報之所以來遲,是因為考官們對於誰做解元意見不一,最後只好先發後面的。

之後主考官又將她們二人的院試答卷取出來,綜合考量,將楊思煥取作亞元。

當然,其實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報喜官沒說,其實榜早就出來了,只不過她一開始喝了小酒,走錯了官道,南轅北轍的跑了大半天,這等糗事她自然不能讓人知道。

聽她這樣說,楊思煥心中大概就有了譜,解元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張珏那廝了,只是這樣想著,卻也沒問。

果不其然,三巡酒後報喜官道:「解元姓張,也是山河縣的。你們縣真是風水寶地。」

當日下午,報喜官就回城去了。楊家小院卻越發熱鬧起來,小小的院子堆滿大箱小件,堂屋也叫人堵得水泄不通。

逼仄的田埂前停了六七輛馬車,大紅綢子纏好的箱子大小不一,裡頭也不知裝了什麼,前前後後挑了十多抬進門。

各路聞所未聞的貴人進門就拱手,和楊思煥稱姐道妹,都來巴結她。剛送走一批,又來一批。

消息不脛而走,人都說楊家風水好,方圓幾里的人,家裡有讀書的,都尋思在她家後院挖兩鍬土,拿回去供起來沾喜氣。

一時間楊家房前屋後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當中也有識得幾個字的,一心一意對著她家貼著的報貼看,一邊看,一邊念:「喜報貴府少儁楊思煥,應本科徽州鄉試…」

這人剛念到一半,就被一個男人抬手拂開,那男人湊上前一看,笑了:「第二名,沒錯,是這家。」說完徑直進了楊家堂屋,笑著進門的,沒多久就一臉晦氣的出來。

原來他是替人說媒的,縣裡有人有心攀附楊思煥,想把自家公子許給她,這已經是第二個了。

楊思煥早就見怪不怪,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回道:「已有婚配。」說完有意無意地朝書房的方向看。

接連幾日陸續有人過來討好,楊家光是銀子就收了一百多兩,此外錦緞、字畫更不必說,還有送房子的,這些她本都不打算要。

「在下有心交您這個朋友,您這樣可是看不起在下?」第一個送禮的這樣說,她便不好意思拒絕。

之後來的又說:「她們送的您都接,偏不收在下的,是何道理?」

收一個拒絕一個確實不好,她便只好照單全收。況且哪一個新科舉人不是這般過來的,人人巴望著中舉,不就是為了這日?

短暫的熱鬧之後,日子漸漸歸於平靜,楊家三口依舊住在老房子裡。

楊思煥每每看著日益豐盛的飯食,都有大業已成的滿足感,用鄉里鄉親的話來說,這就是發達了。

什麼功名利祿都是虛的,豐衣足食才是實在的,差不多夠了,能有今天這樣,她已經知足了。

這天夜裡,楊思煥坐在書房捧著小說,眼睛卻朝窗外看,揚著嘴角,心思早就不知飛到何處去了。

卻聽耳畔響起周世景的聲音:「煥姐兒,你覺得她們為什麼要巴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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