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些日子吃得好,臉上長肉,手上也長了肉,但正因為長了肉,凍瘡就更加觸目驚心,手指上大大小小的血痂,有的裂了口子,有的腫脹不堪,已經有了破皮之相。
「我就知道。」安然嘆道,她也是從小丫鬟做起來的,怎麼可能不知道底層小太監小宮女過的什麼日子,就是她自己,手上凍瘡也是在德妃身邊得臉後花了幾年時間才治好的。
「這是我自己配的藥。」她將早就準備好的藥膏塞給郭必懷道:「咱們院裡,連你在內有五個太監,加上春杏夏荷兩個小丫頭,還有守門的老嬤嬤及小廚房的廚子,有一個算一個,每人都能領上一盒,先用著,用完了你再和我說,這藥,用一年也根治不了,你往後每年都提醒我做一些,也讓你們少受些罪。」
她不是沒有藥方,但一來她親制的這些藥里加了靈泉水,效果更好,二來這些小子丫鬟們,手裡沒多少銀錢,就算給他們藥房,估摸著也捨不得拿去配藥,且防人之心不可無,若哪天有人借著配藥的名義帶了不該帶的東西進來,寒心的是她,又何必多此一舉。
郭必懷目露感動,嘴唇顫抖著:「主子,奴才們卑賤之身,實在當不得主子如此。。。。」
「少說這些話。」安然瞪他:「我也是宮女出身,怎麼,你瞧不起我?」
郭必懷連忙跪下:「奴才不敢,怎敢與主子比較?」
「快起來吧。」安然也不是真的生氣,扶起郭必懷道:「我還有一事想要囑咐你。。。。。。」
她附在郭必懷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郭必懷嚴肅著臉點頭道:「奴才定辦好這差事。」
安然便笑:「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若尋到合適的,那自然好,但若尋不到,那就算了。」
「是。」
郭必懷捧著藥膏出了屋子,見小順子正打掃廚房,招手道:「將小安子春杏幾個不當值的叫過來,主子又有賞了。」
小順子「誒」了一聲,屁顛屁顛去叫人了。
待眾人知道安然賞了什麼的時候。春杏眼淚汪汪地捧著藥盒,聲音哽咽道:「主子待咱們這樣好,真是無以為報。。。」
郭必懷便道:「主子心善,憐惜咱們,咱們雖不能做些什麼,但只要精心伺候好主子,便是最好的回報了。」
小順子將藥盒打開,他的凍瘡最嚴重,手上沒一處好肉,他小心地扣了點藥膏抹上,原以為會疼,卻沒想到一陣清涼之感,竟將發燙而產生的癢意壓了下去。
「真舒服。」他感嘆一聲,又道:「昨兒個小福子同我一處說話時,話里話外都說主院的好,哼,我都不惜的搭理他。」
小福子是主院的人,和小順子是同鄉,兩人偶爾閒了會在一處說說話。
郭必懷眼睛一閃,問到:「除了說這個,他可有向你打探什麼?」
小順子咧嘴一笑:「您放心,奴才我又不傻,自然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這事,本也想尋個機會同公公您說的。奴才與他平日與他來往並不多,只這些日子奇怪,他老來尋奴才,有時還帶了酒,奴才心裡有數,一滴沒沾,卻不知是什麼情況。」
「是嗎?」郭必懷眼裡閃過沉思。
第58章
過年
方氏想的沒錯,臨近年關,胤禛忙的連自己生辰都沒想起來,好在蘇培盛辦事效率高,在進臘月前替方氏找好了接生嬤嬤和奶娘,方氏也終於能安心養胎。
烏拉那拉氏聽到消息時,心裡有些不愉,明面上只當不知道,但暗地裡又叫來吳嬤嬤細細囑咐了一番。
待到年宴這天時,烏拉那拉氏已有九個月身孕,身上豐腴了兩圈,但面色紅潤,神色柔和,顯然孕期養的極好,她和胤禛站在一處,皆穿著吉服,郎才女貌,倒也相得益彰。
安然帶著李氏和方氏站在門口恭送二人,見兩人走遠了,才起身道:「我就先回去了,大過年的,院子裡熱鬧歸熱鬧,但也要小心火燭,最近落了幾場雪,夜裡冷的很,兩位妹妹也要注意保暖。」
這一番關心的語氣,李氏聽了撇撇嘴一臉不以為然,方氏卻眼神閃了閃,笑著邀請道:「安姐姐,我在院子裡設了宴,雖然爺和福晉進宮去了,但咱們也要過個熱鬧年不是?不若去我院子裡,咱們大家也吃個團圓飯。」
安然挑眉看她,見她目光有些閃躲,笑著拒絕道:「不了,我最近也不知怎地,每天疲累的很,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李妹妹,你去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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