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得的和顏悅色,溫柔地在腦中問了系統:「統子,可否幫我看一下此人的忠誠度?」
系統受寵若驚,畢竟宿主已經許久不與它主動說話了,近日更是低氣壓。
它在屏幕上給璟瑄發了個諂媚的表情,看了一眼江知府的忠誠度,小心翼翼地說道:「之前是零,現在是一百。」
璟瑄滿頭霧水,什麼?
系統,你聽聽你在說什麼!!!
系統也委屈啊:「檢測結果就是這樣的。」
璟瑄不懂這世界上有這樣一種官迷,他不忠誠於任何人,只忠誠於有助於他「官途亨通」的人。
之前璟瑄於他來說,不過是「福安公主」,一介女流,縱容她得到了雍郡王的縱容,但仍是不可視之為主。
直到璟瑄拿出來了這樣一份聖旨,他才見識到璟瑄的實力:左右雍郡王之下能人頗多,不如他先投了這福安公主。
該說不說,這江知府是個能人,不止在於他見微知著的觀察力,更在於他這股子魄力與狠勁:滿朝文武,沒有一個比他更會押寶的!
他們連雍郡王都未必看得上,何況是初出茅廬的璟瑄?
璟瑄只能按下心中的懷疑,先與他一同安排賑災事宜:這第一步便是從這揚州府的糧商手中買糧。
她本以為經過此前許多事,「福安公主」四個字在揚州,不說是響噹噹的,總也能有些作用。
可事情卻出乎她的意料:這些糧商根本不願意賣糧食,哪怕她給的是與市面持平的公道價。
這是為何?璟瑄總是猜不透人心險惡,她以為會搶奪糧食的災民,其實相互謙讓,可她以為會樂於賣糧的商人,卻百般推辭。
自她出生以來,因著穿越者的身份,她總是照著她以為的「常理」,帶著一些根植於心中的偏見來看待這個世界,此時卻終於有些明悟:她錯了。
百姓之中雖然也有壞人,可那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了——
哪個群體都有壞人,百姓只是沒有受過教育,又慣於被欺凌,因此格外容易被煽動利用,格外容易被沖昏頭腦,是以破釜沉舟。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說得便是他們這種「豁出去」的心態。
可商人們則不同,他們雖然與統治階級不同,但本質依然是剝削者。
甚至因為自己遭到了官員們的盤剝,便更想加倍壓榨百姓。
商人重利,其中又有幾人能堅持「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尤其是這群被養大了胃口的鹽商,他們的底線早被那珠光寶氣,被那花花世界埋在了祖墳里——他們竟然是想著將這些糧食,運到災區高價出售!
「災民們沒有銀錢,有如何買得起?」璟瑄面向江知府,認真詢問道,「莫不是他們想賣給當地的官府?」
程三少此時亦在,他於家中坐立難安,終於還是選擇了投誠,畢竟他被璟瑄教訓過,知曉這福安公主的手段,更是知曉雍郡王的手段。
他雖不想在鹽商們拒絕賣糧之時出頭,可也不願意被璟瑄記恨,他試探著說道:「他們其實是想賒欠給災民,等日後他們度過災年,再還錢便是。」
江知府最是看不慣這種首鼠兩端的小人,既然你要投誠,自然該明白自己的身份,而不是像一根牆頭草,在公主這裡為他們打掩護,在商會那邊又搞小動作!
他索性戳穿程夢雲的小人嘴臉:「說什麼賒欠,不過是逼著這些災民『自賣自身』,這筆錢,怕是那可憐的百姓們,再也不會有機會還嘍!」
璟瑄似乎明白了,可她又似乎不敢細想——分明這揚州府有那麼多的百姓,難道還缺人嗎?
江知府見璟瑄表情有了變化,更是下了一劑猛藥:「公主有所不知,今年來您名下工坊的工人多以僱傭,而非買賣的方式做工。如今,越來越多的百姓,都不願意再賣身為奴,而做工的月例也是水漲船高。」
這不是好事嗎?璟瑄一直堅信,她為這些百姓們增加了收入,行的是再正當不過之事。
「可這些商戶里的許多人卻受不了,」緊接著,江知府繼續解釋道,「他們不願意開出同樣高的工錢,又不敢得罪您,於是便想藉此機會去周邊買人。」
「甚至還私底下搞過許多小動作,」江知府斟酌了一下,還是說了,畢竟他也想考驗一下他選擇的這個主子,「許多老百姓遇上他們的陷阱,輕易地便欠下了銀兩,最終賣身為奴,或者是賣兒賣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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