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曹寅的書房更是非同尋常,並非是暴發戶的豪橫,而是尋常富商想像不到的奢侈。
他書架上擺滿了古籍珍本,尤其是董其昌的字畫;書桌上放著文房四寶,硯台是上等的端硯,墨是徽州特製的松煙墨。
書房一角還設有一座小巧的金絲楠木佛龕,供奉著一尊純金佛像,供奉在佛像前的,便是御用的龍涎香。
擼了兩把造化的狗頭,璟瑄感嘆道:「阿瑪,你也當真是忍得住。」
胤禛一雙丹鳳眼微微眯起:「忍不下,也得忍。只是我總感覺,此時透露著蹊蹺。」
似乎是有什麼人刻意引導一樣。
從弘暉賜婚開始,這人便引誘他出手對付曹家,引誘他承擔皇阿瑪的怒火。
聽到胤禛此言,璟瑄似乎也回憶了起來:又會是誰呢?是老大,老三,還是老八?甚至是天地會那幫子人。
畢竟嬌嬌牽涉其中,此前她與天地會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她說自己是被利用控制,便一定是真得嗎?或許總體是真實的,但其中的細節不一樣,自然也有著非同一般的差距。
額娘重病在床,她心中焉能不恨?
璟瑄與胤禛對視一眼:「曹寅必須死,但是,或許事情並非這麼簡單。」
「你如何打算?」胤禛身穿文士服飾,正在煮茶。
這是山東沿海一帶的茶葉,璟瑄從威海衛買來的。
此茶雖名聲不顯,但茶湯清亮,入口更是醇厚的板栗香,恰好合了胤禛的口味。
「既然那幕後之人籌謀這許多,」璟瑄同胤禛如出一轍的鳳眼也眯了起來,她笑的狡猾,像只小狐狸,「那我們不妨便來一招『引蛇出洞』。」
胤禛讚賞地點了點頭,弘暉這孩子一片赤子之心,但到底是過於優柔寡斷了。
上輩子他本以為,若是弘暉活了下來,定然也是一個賢明的繼承人。
可如今看來,唯有璟瑄最是像他,也最像一個合格的繼承人。她有膽識,有魄力,這未來的天下之主,也合該是她。
*
池中的荷花開了,接天蓮葉的無窮碧綠中,點綴著幾朵粉色的菡萏。
「這幾日為了額娘煉藥,」璟瑄拽了拽秦遠的袖子,「你很辛苦。」
她用得是陳述的語氣。
也不知道秦遠究竟來自怎樣的一個世界,竟有那樣一套複雜的製藥體系,可偏偏效果好得很。
秦遠眼睛亮了起來,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不辛苦。」
他面容有些憔悴,衣衫也有些散亂,整個人帶著股子慵懶又蠱惑的氣息:「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額娘。」
璟瑄聞言便笑了起來:「怎麼變得這般會說甜言蜜語?你瞧你一口一個額娘,又是從何處學來的?」
秦遠死死盯著她,目光灼熱,仿佛要將她盯出個洞來:「夢裡學得。」
這話自然是試探了,但璟瑄也沒認。反正那【春夢了無痕】的金手指已經用過了,調戲之事也都做完了,她可是什麼都不會認。
殊不知,她這避而不談的態度,更讓某人確定了心中的猜想:公主不對勁。
秦遠看向璟瑄的眼神更加繾綣。
那個纏綿悱惻的夢,定然是與她有關係的。
他嘴唇勾起:「公主似乎忘了問,是什麼夢。」
璟瑄聽見他這句「忘了問」,愣住了。
是哦,似乎她真得,忘了假裝問一下了。
璟瑄咬牙切齒,面上卻依舊十分平靜。
不能讓這廝看出來。
她只能在心裡怒罵:【系統,你不是說,這次是真的萬無一失嗎?】
*
這幾日,康熙吃了補藥,精神很好,摺子更是批的很快,伺候的宮人們神色都輕鬆了不少。
感受到了病痛的消失,他心中對璟瑄的滿意又多了幾分:此子雖有些不走常路,但到底品行俱佳,有勇有謀。最重要的是,她有孝心。
若她生為男子,這皇位也不是不能傳給她。可惜了。
大朝會上,精神煥發的康熙將諸事都安排妥當。
梁九功照例扯著嗓子:「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就在此時,蘇文出列了:「臣有本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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