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生笑了聲,似乎是覺得有趣:「我打什麼算盤?」
秦昭自顧自地說下去:「你把我接來木樨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吧?我還對你感激涕零的,我怎麼這麼笨。」
要不是從小被教育要做大家閨秀,秦昭現在真想往他臉上啐一口。
「知道這是哪兒?」溫瀾生看著她,收斂了笑意,眸色黑濃。
秦昭往窗外看了眼,說:「這麼氣派,能獨占一座山頭,景家大宅吧?」
溫瀾生挑眉:「你倒是挺聰明的。」
秦昭睨他:「我爸和我哥是兩條老狐狸,你當我會是不諳世事的天真小白兔嗎?」
溫瀾生哧一聲笑了,提醒她:「我們一般管這叫『虎父無犬子』。」
「......」秦昭動了動嘴唇,死死抓住一旁的把手,說,「反正我不管你打了什麼算盤,我不可能下車的,要死你一個人去死吧。」
「沒讓你陪我下去,在這等我。」他拔出車鑰匙丟到秦昭懷裡。
「誒。」秦昭喊他。
關門前,溫瀾生搭著車門,說:「放心,肯定帶你活著下山。」
秦昭嘆了聲氣,塌下肩膀挨著椅背,嘴裡念叨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她早就聽兄長提起過,溫瀾生的「蔚瀾」原本應該叫做「春瀾」,他依附景家才能嶄露頭角,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從前依靠野心被景老爺子賞識,但日子久了免不了遭來忌憚。
溫瀾生有才能有遠見有抱負,絕不甘心一輩子受制於人,尤其是在景春去世後,他更想掙脫景瀚東的控制。
於公,他這些年為景家賣的力足夠抵消恩情,但於私,他肩上永遠背負著一條命,有些債哪是這麼容易就還清的。
景瀚東想要牽制他,也不需要用什麼計謀,溫瀾生唯一的軟肋就是女兒溫詞。
秦昭能猜到那些人會用什麼藉口,無非就是他一單身男人,忙於工作,不會照顧孩子,所以一直把溫詞扣在景家不給他。
這半個月她住在溫瀾生的別院裡,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大大小小的禮物沒斷過,他又時不時地來一趟,壓根就是把她當小情人一般照顧。
溫瀾生要再娶的消息必定不脛而走,今天他又明目張胆地帶著秦昭過來,一路上不免有人通風報信,估計屋裡的景老爺子被氣得夠嗆。
怪不得出門前溫瀾生送她頂帽子,還知道幫她遮一遮臉!
都說無奸不成商,秦昭算是見識到了,溫瀾生的城府和心計果然名不虛傳。
眼見著天都快黑了,溫瀾生終於出來了。
秦昭提心弔膽了半天,此刻看見他的身影,總算能鬆口氣,她撫著胸口,都有些想哭。
天色昏暗,溫瀾生走近了秦昭才看見他抱著個小孩,小姑娘閉著眼睛,張著嘴哇哇大哭。
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彎腰把女兒塞給秦昭,後又繞回另一邊坐上車。
秦昭還沒反應過來,懷裡就多了個小傢伙,她拍著小孩的背,輕聲哄道:「不哭不哭,不哭了。」
「會帶孩子嗎?」溫瀾生問秦昭。
秦昭沒好氣地回:「你說呢?」
他說:「那從今天開始好好學。」
秦昭一臉驚恐:「你說什麼?!」
溫瀾生只笑不語,啟動車子上路。
秦昭一邊手忙腳亂地安撫溫詞,一邊壓低聲音警告溫瀾生:「我爸和我哥要是知道,一定會來木樨州要你的命!」
溫瀾生毫不在意,說:「我當一回你的情郎,你做一回我孩子後媽,咱倆扯平了。」
猶如晴天霹靂,秦昭嚇得不輕,低喃道:「老天爺啊。」
狐狸再狡猾又如何呢?
終究鬥不過一頭會裝腔作勢的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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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5章
天將黑透,景家宅院藏於山林,環境極佳,抬頭看能望見天邊繁星閃爍。
車廂內漸漸安靜了下來,溫瀾生抽空偏頭看了眼,發現秦昭低著頭,一雙眼睛睜地又大又圓,淚珠啪嗒啪嗒沿著臉頰往下落。
她哭起來都沒個聲響,溫詞看她在掉眼淚,也不哭了,好奇地看著眼前這位陌生女人,用小手摸了摸她的鼻子。
溫瀾生打轉方向盤,把車停在路邊。
「怎麼了?」他話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語氣過重,像是不耐煩一般,但想找補又來不及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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