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羽觴
姚珍珍的聲音不算大,但這艙內空間也並不如何寬敞,她脫口而出的稱呼還是傳進了室內三人的耳中。
破門而入的劍客只是動作略略停頓了一下,緊接著長劍重重下壓,金屬交鋒之聲劃破寂靜,姚珍珍頓時感覺到握著劍柄的手腕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一別經年,這位師弟倒還是這麼大開大合的路數,她心中不由得微哂。
既已確認是故人相逢,姚珍珍當機立斷卸下了勁力,手中短劍順著對面力道划過一個柔軟的弧度。在對面劍鋒未至時,姚珍珍輕巧的向後半步,險而又險的擦過那銳利的兇器邊緣。
來人也看出了面前之人並無戰意,一劍落空也不再強追,「唰」地一聲,雪亮劍鋒便已還鞘。
「報上你們的身份來。」他開口,是低沉的男聲,語氣冷淡,並無其他感情。
被兩人晾在一邊的陸哲此時終於反應了過來——實在是來人這未發一語先動刀兵的做派過於強硬,讓他一時未能回過神來。
「我是陸氏,楠九島陸氏的修士,陸哲!」他一手撐著桌面站起身來,一手舉起示意對方看自己手上的玉牒,「這是我等登船的玉牃,內記有我們的登船時間,形貌等信息,還請道友查證。」
「我等本是搭乘雲舟前往參與浣金仙試的,不料雲舟上混入了淨蓮教的魔修,在船隻的食水中下毒,使得我等一眾修士受其屠戮,無力還手!」青年話至此處,憤憤不止,幾近垂淚,「幸而內子因身體不適,多日未進水米,又趁魔修不察,將那頭目殺死,才救下了我……」
被他提到的姚珍珍則垂頭閉口不言,只做是默認。
——這是他們商量好的說辭,總歸南陸上並無幾人真的見過白郁湄的身手,就是想查證也需要時間,短時間內很難被發現。
「林師兄?你那邊怎麼樣了?有沒有還活著的?」艙室外,又一清脆的男聲傳來,伴著腳步聲,門邊探進來半個身穿白袍的身影,身姿挺拔纖細,頭頂束著玉冠,看上去十分年輕。
姚珍珍認出了這後來者身上的服飾,白底繡流雲,是劍宗子弟日常的宗門服飾,只是這弟子看面相年輕又陌生,應當是她走後入的門。少年腰間所懸令牌被寬大的下擺擋住,也不好確認是哪一峰的弟子。
「這邊有兩個,你來查驗他們的身份。」被叫做「林師兄」的青年顯然也聽見了身後的呼喚,他半側過身,向身後少年示意此處還有兩個活人。
「行。」白袍的少年跨步走進了艙室內,毫不見外的接過了陸哲手中舉著的玉牃,靈光微動,他抬頭望向姚珍珍的面容。
姚珍珍也抬眼望著他。
女人秀美的面龐仿佛上好的白玉雕就,一雙眼眸如秋水點墨,二人對視,本該是柔情脈脈的畫面,只可惜一方帶著審視,而另一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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