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寫上預估毛利,然後在後面減去成本,就是最終的純利潤了。
看著上了四位數的收穫,就連心中有點底的喬棟樑都忍不住道:「簡雙同志,你這個是不是多寫了一個零?」
「……」簡雙,「沒有,我們藥材組全體都非常用心,這頭一年板藍根的畝產就達到了四百二十斤,過秤的時候鍾會計在場,想來很清楚,他那邊應該也有記錄。」
「至於這收購價?如果大家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打聽或者等咱們把藥材運去藥廠就知道了。」
見到簡雙這板上釘釘的肯定表情,眾人才遲來的激動起來。
簡雙也沒有打擾他們高興,就算有上了年紀的傷感的開始抹淚,她亦覺得正常,後世都說農民想要發財,一個字難。
腰財萬貫,帶毛的不算。想靠農產品賺錢,無論是種植還是養殖,最終能發家的都是少部分,其中付出的心力,不真正踏入這個行業是無法想像的。
就好比最基礎的,簡雙他們藥材組有一個算一個都學她有了記筆記的習慣,即便他們不是知青,只上過簡單掃盲班。
而相比起後世,這個時代還要艱難一點。
種植最怕出現的病害問題,在後世可以上網詢問,可以打電話向專家請教,需要什麼藥水什麼肥料可以去店裡買……但在此時,什麼都沒有,一切從頭開始。
如果不是簡雙手握兩本詳盡的草藥資料書,她也得跟其他人一樣抓瞎,跌跌撞撞走許多彎路才能趟出一條正確的道來。
不過也正因為鄉下人賺錢難,看到這在後世不值一提的幾千塊,大家才會如此激動,錢很值錢啊。
有些人都開始想,等年底社員們用工分兌錢的時候能添多少衣服,能購置多少大件,能不能把破破爛爛的房子修一修……
忽然,簡雙清冷的話打斷了他們的幻想:「藥田從種植到收割,也只有最後的收割,有其他社員們幫忙,這是最簡單的一步,此前種種都是我們藥材組的社員們在操心。」
「這還是新東西,沒有經驗,我們只能摸索,怕耽誤上頭髮下的任務、怕最終顆粒無收,我們所有人頂著壓力,最艱難的時候幾乎是睡在藥田裡,夜間都有人巡邏……」
喬棟樑漸漸收起了笑容,意識到簡雙說這話不是一味訴苦那麼簡單。
有精明的大隊幹部也反應了過來。
果不其然,簡雙圖窮匕見:「這就像勞模、優秀大隊等榮譽一樣,對於人才、對於能幹苦幹的人,往往會給予獎勵,不會虧待,這樣他們才能發揮更多的主觀性,去為大隊建設貢獻自己、燃燒自己。所以我認為對於這種英雄,絕不能讓他們受委屈,我要求按照人四老六來分,這最終的成果大隊占四成,剩下六成則按工分分給我們藥材組的人。」
「不可能!」鍾會計大叫,他是財務,大隊的帳都歸他管。
這麼一大筆錢流進來,以後他們大隊想幹什麼事都不用再束手束腳,其中六成都分給社員們,還是單指藥材組的社員,這怎麼可能?
瞬間他都顧不上去看喬大隊長的臉色,鐵青著臉道:「沒有這個規矩,哪怕種植基地是你們在管,但這也是屬於集體的,你們藥材組的社員不用承擔隊裡的任務,是其他社員幫忙分擔的!」
就連對簡雙很有好感的婦女主任也搖了搖頭:「簡雙同志,我承認你還有你們藥材組在種植過程中付出了很多心血,但大家是一個集體,你這樣建議是想幹嘛?」
是不是想搞小團體,是不是想搞分裂?
但這話她到底沒說出來,因為這個性質就太嚴重了,無論是看在喬棟樑的份上,還是簡雙對藥材基地的貢獻,這話都不能說,說出來就變了。
饒是如此,眾人面色也很難看。
從前進大隊的風氣就能看出這些大隊幹部都很踏實,不喜歡搞鬥爭,別說什麼把人斗下去了,他們就能爭取到好處。
都這把年紀了,沒那麼天真,難道還能去公社當領導?
他們不想當小紅兵,也不想像某委會一樣臭不可聞。
反倒是被說了重話的簡雙神色平靜,以她之謹慎當然有借著種植基地一事多了解大隊幹部的性格,才敢提這麼提。
「孫主任,您這話嚴重了,我只是在為我們藥材組的社員們爭取正當權益,難道您幾位都不認可勤勞能幹的人該拿高工分嗎?」
鍾會計憤怒的拿手指著她:「你這是狡辯!」
孫主任也道:「簡雙同志,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但大家生活在這個集體中,每個人都承擔了不同的任務,不能因為你們付出得多一些就搞特殊,如你所說,工分就是我們對集體貢獻的體現,當初種植基地前景如何並不確定,定的工分都比較低,好幾個壯勞動力放棄了滿工分,跑來拿六分、七分支持種植基地,我們也不能讓他們寒心,這個工分方面可以調整一下。鍾會計,你說呢?」
鍾會計的臉色這才變得好看了一些:「可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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