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跪在床前,卻一點兒也看不出狼狽,一雙墨沉沉的眼盯著她,語氣溫柔:「阿窈,先不要睡。」
謝縱微突然變成了好多隻蚊子,圍在她身邊嗡嗡嗡個不停,施令窈有些煩,一巴掌甩了過去:「走開。」
她好睏,好想睡覺。
她的掌心拍上了什麼柔軟的東西,發出皮肉相碰的『啪』一聲脆響。
她軟綿綿地揚起手,騰起一陣馥郁的玉麝香氣。
謝縱微深深吸了一口,哪裡會在乎面頰上微微的燙意,溫柔又不失強勢地捧住她的面頰,彬彬有禮地請示:「阿窈,我接下來要做一些混帳事。我希望你是清醒的,好嗎?」
清醒著承受他的愛與痛苦,清醒著準備和他秋後算帳。
他很期待,再多來幾巴掌。
他的指腹仍帶著夜色的涼,觸上她暈紅的面頰,冰得施令窈一激靈,那具曼妙胴體也跟著發出微微的顫。
她迷濛的眸光里,映出他越來越近的影子。
「等等——」
她扭過頭去,謝縱微的吻落在了那截纖細的玉頸上。
他輕輕啄了啄,也覺得心滿意足。
施令窈腦子仍一片昏脹,她看著謝縱微,一聲不吭,唇卻漸漸抿緊。
顯得有些委屈。
謝縱微繼續啄吻著那一階纖細的頸,問她:「我送你的那扇屏風,阿窈可喜歡嗎?」
他的吻、語氣都很輕柔,落在施令窈身上,她卻覺得像是春日新生的柳絮落在身上,痒痒的,又酥又麻。
她克制著泉芯的酸軟,悶悶道:「不喜歡。」
謝縱微動作未停。
「嗯,不喜歡?那我明日叫人把它搬走好了。」
十分體貼的一句話,施令窈卻瞬間炸毛,推開還流連在她脖頸間的人,怒道:「憑什麼!那是我的!」
謝縱微含笑的目光看得她忍不住把十個腳趾豆豆蜷得緊緊,她又板著臉,重複了一遍:「我的。」
不許他送人,不許他生出後悔把屏風送給她的念頭。
謝縱微靜靜地看著她,目光裡帶了幾分晦澀:「可是你不喜歡。」
不喜歡那扇屏風,也不喜歡他。
夜色朦朧,只有些許月暉艱難地透過窗縫擠了進來,施令窈卻輕而易舉地看出了他臉上的難過。
難過這樣的詞,和謝縱微這樣高高在上的人,一點也不匹配。
施令窈被酒的餘熱熏得還有些暈的腦袋裡記起了今天兩個人吵架的那一幕。
她忽然有些後悔,當時怎麼就沒回頭看一眼,謝縱微的樣子。
一定很可憐,很……讓人心動。
看著妻子粉撲撲的臉上一會兒露出遺憾,一會兒又露出垂涎,謝縱微有些好笑,又格外貪戀她鮮活可愛的樣子。
「阿窈,你在想什麼?」
夜色是一切情愫最好的陪襯,男人的聲音低了下去,尾音有微微的上揚,落在耳中,莫名繾綣。
施令窈直勾勾地盯著他,舌尖飛快在嫣紅的唇上探了探。
「謝縱微,你再哭一次吧。」
想了想,她又補充:「要哭得楚楚動人一點。」
乍聞這樣的要求,謝縱微頓了頓,看著妻子認真的臉,笑了:「我按你的話做了,我有什麼獎勵呢?阿窈。」
最後兩個字,被他用近乎喟嘆的語調說出,勾得施令窈心裡痒痒的。
「謝縱微,你真市儈。」施令窈抱怨,但她又覺得心裡發癢,泉芯泛濫,忍不住想看到他為自己流淚的樣子。
這時謝縱微卻往後退了退,像是生氣了,要離開她。
施令窈連忙往前撲了撲,柔軟雪白的臂環住他的脖頸,纏得緊緊的。
「不許走,我不許你走。」
他還沒哭呢。
醉酒的人,惦記著沒被滿足的需求,更不肯放他輕易離開。
嬌蠻的語氣,亮晶晶的眼睛。
還有撞到他心口上,柔軟的起伏。
謝縱微喉結微動,手順勢落到她纖細到他一隻手就能輕鬆擒住的腰上。
「阿窈,這是你自找的。」
施令窈理不直氣也壯地抬起頭,她就是想看他哭,想看他為自己神魂顛倒,變得不像他自己的樣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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