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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黎發現了喬青陽的不對勁,趁著徐家夫婦不注意的時候,勾了一下少年的小手指,低聲詢問:「怎麼了?」

喬青陽這才從那片刺眼的紅中回過神來,不知為何被顧黎這一問,百年來的孤獨湧上心頭,他抿住唇幾乎是委屈地對著一個凡人訴說:「那是我的劍鞘。」

顧黎頓了一下,輕輕捏了了一下少年的手指,雖然在徐家夫婦面前這樣做顯得並不合時宜,但他還是將喬青陽的手握住,無聲安慰他。

此時,徐夫人也示意兩人往她身後的床榻上看:「這便是小兒徐沐陽,還請黎老闆查看一二。」

喬青陽跟在顧黎的身後,借著那點紅光,細細地觀察這床上的青年。

青年實際並沒有躺在床上,而是半靠著,腦袋垂下來,臉隱沒在黑暗中看不分明,全身上下只著了單薄的白色裡衣,泛著幽幽靈力的黑色鐵鏈將他的手腳束縛起來,露出來些的手腕上還能隱隱看到突出的青筋和尚未結痂的傷口。

顧黎其實還是更擅長於下毒,對於什麼治病救人只是半吊子,但他很會裝樣子,對著徐公子又是看又是檢查,沉吟一聲:「令公子的症狀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兩個月前的月初就開始了,最初只是在練劍時會偶然失控,我們只以為是他太累了沒當回事,」徐老爺的聲音帶了些痛意:「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持劍傷了人,像瘋了一般,我們才終於發現沐陽出了大問題。」

據徐家人所說,他們合力將徐沐陽制服後將其關在了房中,他也依舊如同野獸一般大吼甚至是撕咬房中之物,奇怪的是一到了晚上他又會恢復,或者說是只有在沒有光亮的時候他才會變回往日裡的徐沐陽。

「為了給他治病,我們都小心翼翼地讓整個府邸保持在黑暗裡,但是沐陽他一點光都見不得,稍有不慎便會失控,」徐夫人看著自己滿身是傷的兒子,心痛不已:「沐陽沒次恢復清醒都對自己的行為悔恨不已,但又的確難以自控,只能祈求我們將他綁在此處。」

青年身上的傷痕,大概都是在他失控時掙扎所導致的。

喬青陽蹲下身,將徐沐陽的袖口掀起來些,猙獰血腥的傷口映入眼中。

舊傷未愈,新傷又起。

實在是可憐之人。

這種情況雖說少見,但也不至於說是聞所未聞,顧黎想了想:「可是誤食了什麼靈藥,與自身功力相衝?」

但話一出口,顧黎便自己將自己否定:「不對,徐公子體內靈力運行規律,出了虛弱了點之外,體徵一切正常,實在不像是走火入魔的表現。」

徐老爺嘆口氣:「前面請的幾位先生也是如此說的。」

且這徐沐陽身上也沒有一絲魔氣,不像是魔物作祟的模樣。

那究竟是為什麼會讓這樣一個天之驕子天生劍骨的年輕劍修變成如今這樣不人不鬼的模樣。

正當眾人沉默之時,被眾人忽視的少年忽然開口:「是月華花。」

喬青陽垂下頭鼻尖聳動,聞了兩下沉睡的青年指尖那一點點常人極難發現的藍色光點:「月華花,名為花實為精怪,只在夜間活動,見不得光,擅織夢,性格膽小容易受驚,渾身泛著藍白色微光,是以稱為月華。」

「或許是月華花一時受驚,便意外藏進了喬公子體內,如此他才會有了月華花的習性。」

徐夫人倒是沒有因為喬青陽面生又臉嫩就看清他,思索了一下,問道:「但我和夫君都從未聽過小公子口中的這等精怪,又怎知你說到是真是假。」

沒聽過很正常,這畢竟不是凡間之物,而是天上的神君們用來種花養魚,澆水看家的小精靈。

九重天不分晝夜,雖然流光四溢,但此光非彼光,不僅不會對精怪們產生影響,還能增進其修為,讓它們心嚮往之。

但這些顯然是不能說出來的,喬青陽抱著醫藥包的手指收緊,劍現在說謊已經能夠臉不紅心不跳了:「我也是偶然得知的,信不信在你們。」

徐老爺長嘆一聲搖搖頭不知該作何心情:「如今小兒如此症狀,就算是一點小小的希望,老夫也不願意捨棄,又怎敢不信。」

「只是就算真是精怪作祟,兩位公子覺得應該如何應對呢?」

——夜晚。

顧黎坐在窗前,借著一點燭光和月亮的光亮,邊翻書邊笑道:「月華花,真是有趣的生靈。」

「明明叫花,卻性情膽小怯懦,稱作月華,卻連月光也見不得分毫。」

喬青陽坐在他旁邊嘗試去喝徐老爺專門送來的茶水,才一入口便皺著眉頭放下來。

好苦,劍不喜歡。

乾脆坐到顧黎旁邊來,和他一起看書。只是字太小了,他看得難受,才讀了幾行便覺得腦袋發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幻境中,喬青陽百年都沒能改善的睡眠質量竟然好了許多,此時已然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個哈欠。

犯著困,腦袋不清醒,說出的話也含含糊糊的:「……唔人間的書中也有記載嗎?」

顧黎翻書的動作不變,眼底卻划過一絲異色:「既然存在過,當然也會留在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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