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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出來,指尖輕輕晃動兩下,便有星星點點的光亮一閃而過,那姑娘的眼神漸漸地從恍惚變得清澈,但身軀卻愈發透明。

她的神情羞怯,約莫在生前也是個內斂害羞的性子,聲音也是淺淺的,即便有些磕磕絆絆,卻像是清泉,讓人感到舒適。

「謝、謝你……」

最後一字落下的時候,她的最後一點影子也終於消散在了風中,混著花香。

身著白衣的少年身材單薄,站在窗口收回手,眉目瑰麗,這股病氣非但沒有讓他顯得柔弱,反而因為少年筆挺的背脊,顯得添出幾分清冷倔強來。

但這點清冷疏離感在下一刻便消散了大半。

「青陽?」

一道清朗溫和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少年的身體便是一僵。

一件帶著竹香的外衣披到了肩上,少年也就是喬青陽轉過身來,也輕聲應答:「嗯。」

「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完,別站在窗子前吹風了。」顧黎自然地在少年轉過身之時,伸出手親昵地將要掉不掉地外袍拉緊些,帶著些涼意的手指不經意地從喬青陽的頸脖間划過,又成功將人嚇得僵住身體。

明明是面無表情看上去就不好惹的一個白衣劍客,卻在此時乖乖地垂著腦袋,明明連耳朵尖尖都泛著紅,卻還在假裝冷靜成熟地回答:「知道了。」

但顧閣主不愧是顧閣主,連生病的人的豆腐也不放過,嘴裡說著要扶著人去旁邊坐下,手卻若有若無地在少年的腰間打轉。

這樣時有時無的觸碰反而是最讓劍難以忍受的,酥酥麻麻的癢意從後腰處蔓延到了全身,喬青陽一邊努力地去忽視他,一邊呼出口氣試探著開口:「一山,我們……」

但話才說出口,就被面前貌似良善溫柔的青年打斷:「青陽又忘記了嗎?」

從醒過來到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天,但喬青陽還是難以適應那個凡人告知自己的稱呼,他垂下來的睫毛輕輕顫動著,仿佛也在忍耐,嘴唇抿住,憋了半天才生硬著啟唇:「一、一山哥哥。」

顧閣主眉眼彎彎:「嗯,我在。」

喬青陽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地再一次反抗:「我之前……我之前真的是如此稱呼你的嗎?」

劍是在五天前醒來的,不僅傷勢嚴重還喪失了大半的記憶,腦子裡迷迷糊糊的,第一個入眼的人就是顧黎。

那是一名俊秀又有些病弱的凡人,哪怕是失去記憶,劍也一眼就能看出他不只是手無縛雞之力,全身上下沒有任何靈力而言,用一句死氣沉沉來形容都不為過。

這樣一個人,就算少年傷成這樣,也能在瞬間掐斷他的脖子。

但他卻在哭。

劍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多的淚水,一直從那雙注視著自己的眸子裡流到了下巴上,滴到了少年的手指縫裡,滾燙又冰涼。

他哭得很安靜,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劍一直等著他哭完了,才禮貌地詢問:「你是誰?」

少年歪歪頭:「我又是誰?」

然後那凡人便又開始哭,哭著哭著又笑起來,他這樣說:「你是喬青陽,我是你的夫君。」

凡人將黑峪村的事情說給劍聽,還說等他傷好些後,就帶著他回家,去找他據說是丟失的劍鞘。

一睜眼就多個枕邊人,神劍大人實在難以招架。

夫君兩字實在是喊不出來,見他實在可憐,凡人便退一步,說只要喊「一山哥哥」就可以了。

只是對於劍來講,兩字不易,換成了四個字也見不得簡單多少。

五天裡面,幾乎每一日都在嘗試著掙扎。

當然,每一日都會被狡猾的凡人糊弄過去。

就像是現在。

顧黎垂著眸子,蒼白瘦弱的手指握緊,似乎是十分失落,卻還在假裝豁達和堅強:「我明白的,青陽因為受傷記不得以前的事了,忘記了我,不願意說這樣親密的稱呼也是應該的……」

他說的實在太過可憐,喬青陽心裡一軟,忍不住打斷他:「別說了。」

少年臉上帶了點紅,看上去倒是比方才要更加健康些:「我喊就是了。」

據顧黎所說,他們已經是拜過天地的關係了,自己本就失了憶,在這種方面又何必太過糾結呢。

說是這樣說,但喬青陽已經悄悄在心裡決定,為了少喊這個稱呼,以後都儘量減少喊顧黎的次數。

喬青陽咳了一聲,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我傷已經好了許多,應該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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