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他會一輩子對她負責,但僅是因為責任心,就像沒愛上她的時候,他也對她很好。
可她不想他這樣,也害怕親眼見證他對她的愛意一點點消失。
所以在感情最濃烈的時候喊停。
就像遊戲存檔一樣,永遠停在他最愛她的時候。
她不得不承認,父母的事對她打擊很大,完全改變了她的愛情觀。
她很怕重蹈媽媽的覆轍。
而且……等媽媽離婚後,她要陪媽媽去青城生活,她沒法為他留在北城,他也不可能放下他的事業,長時間的兩地分居……他本就忙,她只會讓他變得更辛苦。
恢復記憶的那個晚上,她想了很久,把不能和他在一起的理由列在一側,一條一條地記下,對峙的另一側是……她愛他。
在他說愛她之前,左側的天平以微弱的優勢領先,可聽他說愛她之後,她似乎更愛他了。
天平不斷地往右側傾斜。
飯菜的香味飄了出來,顏沐回過神,看著他在廚房裡嫻熟地做菜,莫名覺得自己有點太過分。
她住著他的房子,把他趕出去,還要他來做飯給她吃……嗯,看起來她確實太任性了。
想到這,顏沐起身,慢吞吞地往廚房走去,「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陸延城沒回頭,「米飯好了,盛兩碗米飯。」
「哦。」顏沐拿了兩隻碗,準備裝飯。
還沒打開電飯煲,就聽到他低沉的囑咐聲:「小心蒸汽,不要燙到。」
顏沐:「……我又不是傻子。」
盛完飯,顏沐拿了兩雙筷子,又把做好的菜端到餐桌上,陸延城給糖醋小排收汁,豐盛的晚飯完成。
顏沐夾起小排骨,出神地想,幸好同意他進來了,不然只能吃早就吃膩的外賣了。
飯桌上很是沉默。
陸延城本就不是話多的人,以往待在一起時,都是顏沐在找話題,嘰嘰喳喳地說些沒營養的話,倒不是他不想理她,只是性格使然,他時不時地給她夾菜,像長輩照顧晚輩一樣照顧她。
吃完飯,陸延城沒走,他徑直去了書房,給她的理由是:「書房裡的東西太多,有些資料弄丟也很麻煩,我處理完工作就走。」
講完道理後,緊跟著誘惑她:「明天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
顏沐只好不情願地讓他多待一會兒。
看著她鼓起腮幫,像一隻河豚,陸延城的唇角微不可覺地勾了下。
「你待就待吧,不過不能在這里睡!」撂下這句話,她踩著拖鞋很有氣勢地進了臥室。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陸延城眸底笑意漸漸散去,抬腿走進書房,拿出手機,給章文淵打了個電話。
交代完顏家的事,他打開電腦,開始處理這兩天堆積的工作。
「哪怕我喜歡別人?」
聽部門經理匯報的時候,陸延城想到這句話,平靜的眸底一寸寸冷了下來。
她是他的,就算心暫時不在,人也得在他身邊。
至於季枕,一個根本配不上她的男人,有什麼值得她喜歡?
陸延城眯起眼,想起調查的資料,思來想去也沒想到季枕有什麼值得她喜歡的優點,除了那張還算能看的臉。
許婧決定和沈青硯分開,接觸新的男人時,沈青硯做局差點讓那男的家裡破產,他當時覺得沈青硯無用,拿許婧沒辦法,只能牽連無辜。
現在……
陸延城閉了下眼,想到季枕那張比女人還白的臉,突然覺得沈青硯做得還不夠狠。
敢惦記有夫之婦,破產都算是便宜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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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陸延城突然發瘋,導致顏沐沒能上班,她請了病假,說智齒腫了,同事們沒有多想。
唯有陳靜,她從蛛絲馬跡中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雖然前天的「戒指事件」陳靜最終歸咎於自己多想,但懷疑的種子就這麼種下了,昨天顏沐請假,她去總裁辦送文件的時候,發現陸總也一整天都沒來。
「!」
這就很不對勁了。
尤其是早上偶遇陸總的時候,看到他左手無名指上戴著婚戒,而顏沐雖然沒戴戒指,但心情比前幾天明顯好得多。
不會再像前幾天那樣經常走神。
陳·福爾摩斯·靜暗戳戳地觀察,中午吃飯的時候,看到陸延城身上的黑色風衣,她的目光猛地頓住,眼底閃著興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