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樣,陶澤身上的古怪才能說清。
一切都恢復了正常邏輯,世界上沒有古怪不合理的地方,也沒有篡改現實的怪物。
她還在正確的現實中。
「小傘。」
熟悉的稱呼,只有一人會這麼叫她。
但他應該被監獄關押,而不是堂而皇之踏入醫院負一層。
簡直像一個無視法律修改了現實的怪物。
林歸傘身形頓時凝固住,下一刻,仿佛遇見洪水猛獸般歇斯底里尖叫起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瑟瑟發抖蜷縮在角落,像只瀕死的幼獸般喘息嗚咽,指向門口站著的林雨停。
「你被判了刑,應該待在監獄裡的,怎麼會出現在醫院?」
「警察呢?」林歸傘四下扭頭,直勾勾盯住了女警,「我舉報,有人逃獄,快點抓住他!」
女警手足無措,「林小姐不要激動,你哥認錯態度良好,被判的是緩刑,沒必要入獄的,今天作為你的監護人到場。」
「還有林先生也是。」
她沒好氣道,「請不要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擅自進來,免得刺激了林小姐。」
林雨停淺淺抿唇,眼眸烏潤漆黑,隱隱泛淚意,眼下一顆淚痣更顯妖異,如一陣纏綿濕冷的拂風陰雨,貪戀地凝視林歸傘許久。
「不好意思,太久沒見小傘了,有些想念她。」
女警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的類型,擺了擺手說:「好吧,現在先請林先生離開,等林小姐情緒穩定了,你們兄妹再敘舊。」
「我舉報!」
女警的話音戛然而止,看向說這話的林歸傘。
她的眼神是一種不正常的瘋癲偏執,指向林雨停,「私藏我的那段時間裡,是他侵犯了我,強·奸罪總能進監獄吧?」
女警神色微僵。
庭審的時候,林歸傘的證言是她精神崩潰,為了發泄強上了養兄,而林雨停本就懷有愧疚,半推半就著從了她。
算起來是男方被強迫,但也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案件實在不好判,雙方也沒有追究的意圖,於是比起林歸傘殺害雙親的罪名,這樁名不正言不順的強·奸案也就不了了之。
如今再提起,還是林歸傘精神狀態不穩時主動改口。
女警疲憊地嘆氣,「林先生,事後你跟我走一趟。」
林雨停似是難以置信望向林歸傘。
她笑了起來,胸膛顫抖,一顆心仿佛鮮血淋漓,每跳一下,都是割肉的疼。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說,但你也不該出現在這裡,你應該待在監獄。」
「不對。」林歸傘再次改口,「緩刑也說得過來,你出現在這裡合情合理,但是我不想見到你。」
林雨停臉上像是被打了一拳,難堪又痛苦,「小傘,你為什麼——」
「哥,對不起。」林歸傘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話語有多傷人,只能蒼白無力地道歉,「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問題。」
在顛三倒四語序混亂的道歉聲里,只有一句話林歸傘說得無比清晰。
「拉斐爾醫生在哪兒?讓他來見我好不好?」
林歸傘無助地懇求,「讓他來告訴我,到底什麼才是真的?」
……
「我說的全部都是真的!」
「媽,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
陶澤終於看向了陶欣然,被她形銷骨立的姿態刺痛雙眼。
他喘了口氣,指向將空間留給他們母子的警察,指向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指向所有無關緊要的人。
「他,她,他們,這些要麼都是怪物變的,要麼就是已經被洗腦的平凡庸碌至極的路人。」
「只有像我這樣少數幾個幸運兒,亦或是倒霉鬼能洞悉真相。」
「我沒病,更沒有瘋。」陶澤篤定地說,「是這個世界病了。」
「俠盜的身份是真的,十八線小演員才是怪物硬給我安上的頭銜,你看——」
他捧住金銀珠寶,往母親面前遞了遞,「這些就是我以前收集的,用來孝順您,以後不用忙死累活的工作,您只管享清福好不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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