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身為暗衛,警惕性強,若是換了旁人,只怕難以近身。
白榆回到江瑾年身旁,沖江瑾年搖頭。紀凌第一時間避開,斂去周身氣息,迷蹤蠱並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知道他無恙,江瑾年笑道:跟他說,他可以走了。
紀凌不解,但他不是多嘴的性子,行禮離開。
新的一天,朝陽似火,王府逐漸熱鬧。
看著那些忙碌的下人,和在王府往來的暗衛,江瑾年稍加思索,對白榆道:我記得有可以避蠱的藥材,你去買一些回來,我們做點香囊。
江家吃癟,唐夜羽既然依附江家,就不會罷休。紀凌他們之後免不了要和蠱打交道,但不是每一個人都有紀凌這般警惕。
江瑾年打算做點香囊,先把身邊的人護住。
皇宮大殿,今日的早朝確實熱鬧。除去江聞州的事在堂上引起風波,好幾個和江家利益掛鉤的大臣被彈劾治家不嚴,也是朝堂上的一大樂子。
他們中不少人在皇上面前表現的兢兢業業,突然來了這一出,都有些措手不及。他們來不及深思御史為什麼會知道這種事,連忙開口把自己摘出來。
宗聿靜靜地站在殿前聽那些大臣吵鬧,他經常被御史挑錯,但還是第一次覺得御史彈劾也不是全無作用。
起碼這些人爭的面紅耳赤,很有看頭。
宗熠沒有阻止,等他們鬧騰的差不多了,他才出聲訓斥,讓他們各家約束家中子弟。
下了早朝,殿上吵的不可開交的大臣破天荒地沒有成群結隊,而是各走各的。
宗聿沒出宮,問了斂芳曲落塵的下落,半道上拐了個彎去內醫蜀,替江瑾年把話帶到。
太醫院離後宮還是有很長的距離,為了方便宮裡的主子看病,每日會有人在內醫署當差。
之前是兩人一日一輪換,現在基本是曲落塵和宋治搭檔。陸院判上次被砍了一刀,因為曲落塵出手相助,只是傷了點底子,加上上了年紀,傷勢恢復的沒有那麼快。
宗熠特許他把傷勢養好了在回來,身為徒弟的宋治在這期間被曲落塵拐去學習蠱術。
宗聿去時宋治在背一些相關的藥材,曲落塵則在抓藥。他擅長蠱術也擅長醫術,給人看個頭疼腦熱不是問題。
聽見宗聿帶來的消息,曲落塵停下手中的事,他擦了擦手,從藥櫃那邊走到宗聿面前,上下打量片刻,道:「知道了。」
態度還是那麼不冷不熱,他湊近了才回答這一點讓宗聿有些迷惑。
不過宗聿一向不介意他的態度,話帶到了就不多打擾。
他從內醫署離開,還沒走出多遠,就被斂芳追上。
斂芳手持拂塵,一臉笑意地看著宗聿,道:「寧王殿下,這會兒天色不早了,陛下請你過去用膳。」
今日早朝散的晚,不少人餓得飢腸轆轆。
以往碰上這種情況,不需要宗熠派人來請,宗聿自己也會在宮內用過膳才回去。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有江瑾年為他安排膳食,準備小盒子裝上點心,不讓他餓肚子。
宗聿這會兒沒什麼感覺,道:「斂芳公公,我不餓,我還得去兵部點個卯,就先走了。」
斂芳往前順著他走了幾步,道:「寧王殿下,你來去匆匆,已是許久沒陪陛下用膳了。」
宗聿一想還真是,成親後就很少往宮裡跑,大部分時間都陪江瑾年了。
宗熠也不是非得要他吃這頓飯,只是許久沒聚,想問問他的近況。
宗聿沒再推脫,跟著斂芳去見他皇兄。
汀蘭苑,宮女太監在門外站成一排,明面上有御林軍把守,暗地裡還有凌霄閣的暗衛潛伏。
斂芳只送宗聿到門口,抬手請宗聿進門。
汀蘭苑四周花團錦簇,春意盎然,清風穿堂,能嗅到風中淡淡的花香。
桌上早已擺好膳食,因為宗聿沒來,宗熠沒動筷子,而是在查看凌霄閣一早送來的消息,正是紀凌給宗聿那份。
宗聿抬手行禮,道:「臣弟見過皇兄。」
宗熠抬頭,放下手裡的消息,示意他坐下,道:「現在要你過來陪我用膳,還得斂芳親自去請?」
這話溫和,沒有責備之意,更像是兄弟閒話。
宗聿撓了撓臉,道:「瑾年會給我準備早膳,而且他偶爾會來接我,我不好讓他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