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沒有和你說清楚,我其實是個腺體殘缺的beta,也許……沒辦法幫忙完成你的實驗了。」我的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是我的失誤,我知道被你知道後你一定會怪我的,但當時的情況下我真的說不出拒絕的話。」
我哽了一下。
靠,岔氣了。
我的喉嚨里發出了破風般的嗚咽聲,臉因為咳嗽在瞬間變得通紅。
聞笙發現了我的痛苦,卻誤解為我是因為愧疚才變成這幅模樣的。
後悔,懺悔,同時表現出痛苦。
非常合理的推測。
聞笙眸光閃爍,看我,他知道我還有話沒說完。
他也太配合了,情商什麼的近乎沒有。
我深呼吸了幾口氣,感覺到沒那麼難受了,繼續道:「從懂事起我就發現我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們都有腺體,但我沒有,在一群正常人的眼中我就是唯一不正常的那個,是異類。周圍的人都不願意和我做朋友,也不願意和我玩,望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畏懼和厭惡。」
「你可能無法理解,異類是會遭到人群的排斥和驅逐的。」我頓了下,慘笑了兩聲,「大概是八九歲,他們已經不害怕我了,畏懼不在後看向我的眼中就只剩下了厭惡,他們開始辱罵我,用盡了惡毒的字眼,漸漸的他們在這種辱罵的行為中體會到了快感,開始不滿足於口頭的辱罵,轉而變本加厲地毆打我。」
「他們拿我的痛苦為樂,我以為這就是他們能做到的最惡毒的事情了,可沒想到他們找到了一個瘋子,一個變態,將我送給了他。他是個徹徹底底的瘋子,知道我和別人不一樣後,就把我關了起來,派人監視我。我想要逃跑,他就派人往我的心臟里裝炸彈……」
本來演的沒那麼投入的,但一想到覃之鶴,情緒就上來了。
算他還有點用,所以只罵他是瘋子和變態。
我咬牙切齒,看起來真的是恨極了口中的那個瘋子。
聞笙張了張嘴,灰色的眼瞳顫動了幾下,仿佛受到了觸動。
聞笙道:「你——」
視線觸及到我充滿了恨意的眼睛,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不善言辭,也不會安慰人。
需要進行學習嗎?
他想。
我還在輸出,回憶前世看過的狗血小說:「你知道嗎?在見到你之前我從來是人群中被忽視,被厭棄的一個,可你不一樣,見到我後不僅沒有責罵我,還提出希望我能做你的實驗體幫助你完善實驗數據,為聯邦的發展出一份力。聽了你的話,我內心既是糾結又是竊喜,仿佛只要答應下來我就能成為一個有價值的,受人喜歡和尊敬的人了。」
提到聯邦,我笑了笑,可隨即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又垂下了眼。
「很可笑吧?謊言就是謊言,不論如何逃避也總有被拆穿的一天。但我並不後悔,因為被人重視,被人需要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美好到我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換取。但我知道做錯了就是錯了,我很抱歉耽誤了你的時間,如果你想罵我,你罵吧,我接受。」
我站在聞笙面前,低著頭,左右鞋的鞋尖碰在一起。
說實話,演的有些累了。
工作了一天,這會兒是真的困了。
他為什麼還不說話?又裝高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