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的味道停留在了聞笙的領口上,他一低頭就能聞見。
很快,我就發現自己真的散發出信息素了。
我皺眉,並不是很喜歡這種變化。
信息素的存在就像是在提醒我——你所堅持的都是沒有意義的,你也不過是個被信息素支配的alpha(?),終有一天會被這個世界所同化。
我很討厭這種說法。但此刻為了取得聞笙的信任,我忍著噁心釋放信息素。
信息素的籠罩中,聞笙垂眸,低聲:「原來是這個味道。」
他笑了一下。
我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很好聞嗎?
別笑了,怪噁心的。
是朋友就表現的正常點。
我就要收起信息素,聞笙卻拉住了我的手,說:「等一等,我想收集一些你的信息素去做研究。」
我似乎沒有拒絕他的理由。
最後,聞笙取了我的血和信息素,我能感覺到他很高興。
他高興就好。
我道:「聞笙,你有辦法取出我心臟里的炸彈嗎?」
我沒有一上來就要求他幫忙取炸彈。
我們關係還沒好到那種託付生命的程度,所以我只是問了可不可以。
聞笙想了想:「很難,但我可以試一試。」
他只在腺體上動過刀,還沒試過心臟,但……他可以學習。
出乎意料的回答,我有些恍惚,我還在問可不可以,他已經想好要給我取炸彈了。
進展……是不是太快了?
我疑惑,但很快就明白過來了。
聞笙的生活真的很簡單,簡單到近乎乏味。他每天除了休息就是工作,連娛樂都少的可憐。而且他是真的沒有朋友,接觸的人太少了,所以他的情商近乎為0.
他嘴上說不需要朋友,實際在乎的很。
鐵傲嬌了。
我鬆了口氣,因為這次是真的穩了。
聞笙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被他冰涼的掌心一碰,我才發現剛剛自己出了很多汗。
我下意識就要甩開。
朋友也不要拉拉扯扯的。
聞笙看了我一眼,又看看自己空無一物的手。
我已經被喜悅沖昏了頭腦,一點沒注意聞笙的情緒。
窗外的夜色看起來更深了。
我看了一眼時間,準備離開。
聞笙站起來要送我下樓,我擺手,說:「不用麻煩了,你不是已經把樓道的燈都打開了嗎?我看得見。」
說完,我就推門走了。
身後,朦朧的燈光里,聞笙看著我離去的背影,灰色眼瞳里的亮光慢慢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