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闕:「薛才人又割腕了?!」
孟懷瑜神情嚴肅了幾分,朝著還擋著路的舞姬們道:「麻煩讓讓。」
舞姬們乖乖讓出一條道,唯有一直沉默著沒說過一句話的胥黛仍站在原地,似乎想說什麼,但又礙著人太多,無法說出口。
孟懷瑜繞過她,擦肩而過:「晚些我會來找你。」
胥黛垂下眸,眸色沉沉並未回話。
進入後院後,能明顯聞到空氣里散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相比上次大張旗鼓的陣仗,這次顯然冷清了很多。
孟懷瑜的視線在守著房門口的兩個宮女上停留了一瞬,然後猛地停住腳步,與房間保持著一定距離。
好奇心爆棚的黎巧挽著孟懷瑜的手一道跟了進來,左顧右盼道:「我們不進屋嗎?」
孟懷瑜偏頭看向她,眼眸彎似月牙:「田語蘭你認識嗎?」
「認識。」黎巧幾乎想都沒想,「內坊的所有舞姬我都認識了。」
容闕震驚道:「我沒記錯的話內坊有二十六位舞姬,短短几天你全部都熟絡了?」
黎巧莫名其妙地看著容闕:「這有什麼難的。」
容闕的心靈受到了衝擊,試圖從孟懷瑜那兒得到安慰:「姑娘也這樣認為嗎?」
孟懷瑜拍著她的肩膀:「我理解你的心情。」
她轉向黎巧詢問道:「田語蘭平日裡有沒有奇怪的行為,比如在某個時段突然消失。」
發現孟懷瑜在打聽消息,黎巧眼睛唰一下就亮了,她伸出手緩緩豎起了兩根手指,興高采烈道:「你懂得。」
孟懷瑜沉默了片刻,將錢袋解開整個扔給她:「一共四十三兩,都給你。」
黎巧晃了晃手指:「你太低估我的原則了。」
她將錢袋解開從裡面取出二十兩,放進自己的口袋,再把錢袋子還給孟懷瑜,笑道:「明碼標價,絕不多賺你一分。」
孟懷瑜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吧。」
黎巧回頭看了眼靠牆的小路,拉著孟懷瑜和容闕往陰影內走了幾步,壓低聲音道:「方才人群里有個挽雲鬢,帶紫色步搖的舞姬,我不知道你瞧見沒有,她就是田語蘭。」
「她的舞說不好,又說不上壞,因而八個節目她都沒有輪上主舞,被安排了五個演出的伴舞,把換衣服的時間直接卡死。」
容闕仿佛聽了個寂寞:「這跟她是否消失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黎巧理所當然道,「我三個演出,都忙得這邊跳完跳那邊,她五個伴舞,這不得忙得腳都不沾地。」
「白天倒是還好,但只要一過戌時便總能碰見有舞姬在找田語蘭。」
孟懷瑜若有所思道:「戌時後,田語蘭就會消失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