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窸窸窣窣的背景音下,溫馳皺眉看著視頻裡帶著口罩的醫護人員快速走向右下角的牆壁暗門裡,然後整個病房回歸安靜,只剩醫療機器發出規律性的「滋滋」聲。
好像聞到了消毒水的刺鼻味道,溫馳的心情愈發糟糕。
起身隨意回了個[可以],溫馳上樓拿出件白色羽絨服,邊穿便走向玄關處,然後半蹲下換上了雙黑灰色德訓鞋。
十七看著溫馳一系列的動作,拉著尾巴在門口哼哼唧唧地轉來轉去,溫馳低頭看了一眼後笑著彎腰拍了拍十七毛茸茸的腦袋,語氣輕柔。
「我一會兒就回來,等會兒給你帶肉罐頭。」
說完溫馳拿起立在鞋櫃旁的黑色雨傘,長腿一邁便開門走了出去。
雨越下越大,砸在擋風玻璃上,溫馳在紅燈前踩下剎車,靠在椅背上沉默地看著洗刷玻璃的暴雨和持續升落的雨刷器。
雨聲,車鳴聲,談笑聲,踩踏聲……車外一片濕潤噪雜的燈紅酒綠。
斑馬線裹著泛紅的透明雨衣,雨絲在倒計時的燈光下藕斷絲連般灑下。
綠燈亮了。
踏進自己別墅的房門後,溫馳便一路走進了畫室,關著燈把各種犄角旮旯搜尋了一遍,最後人站在畫板旁喘著氣,額角掛著些雨。
「沒有……」
皺著眉呢喃了一聲,溫馳偏頭看向正對著畫板的窗外。
冷冷的月色從高空落下,小路旁的路燈發著暖黃色的光韻,打進漆黑一片的屋子裡。
暖黃色?!
溫馳人一愣,緩緩走向窗邊,眯著眼看向正對著自己有一段距離的路燈,心臟在下沉中開始加速搏動。
瀝青地面被滂沱大雨浸透,將泥灰色的馬路染的更加深黑,積水鋪在地上,在不斷砸下的雨滴中泛起層層疊疊的漣漪。
溫馳撐著傘站在別墅門口的路燈下,褲腳被迸濺的雨水打濕。
溫馳:[查到視頻的具體IP了嗎?]
冬末的夜晚依舊冷寒,溫馳托著手機的右手在風中被凍到發麻,等了許久也不見許深回復,吸了口氣想對方應該是在忙。
正要轉換手機頁面時,手裡突然傳來了一聲響。
許深:[D城遠州區合陽街1036號。不用等我,你先睡。]
這人,晚睡一會兒又熬不死人。溫馳勾了下唇角在心裡吐槽了一嘴。
但吐槽歸吐槽,溫馳還是信手拈來的回了句[遵命],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