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受就像是被蛀空的牙齒,麻木木的,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風來的時候,隱隱有一點酸痛。
「……侵犯隱私和誹謗污衊,這是可以坐牢的,報警了沒?」許深握住溫馳的手輕輕摩擦了兩下。
尾調上揚著「嗯」了一聲,溫馳打趣般聳了下肩:「我們竟然這麼心有靈犀?」
許深垂著眼哼出聲笑,一把扛起驚慌中下意識抓住他肩膀的溫馳便往樓上走:「公司那邊已經發了澄清公告,視頻那兒具體要等警察消息,輿論不是說息就能息的,現在熬著除了禿頭變醜外什麼用也沒有,趕緊去睡覺了。」
說完許深便把溫馳往臥室床上一放,開始扒人衣服。
坐在柔軟的床被上,溫馳拍住許深極其速度的爪子:「你的睡覺…...是名詞還是動詞?」
輕挑了下眉尖,許深胳膊猛地一抬便順暢地脫下了溫馳的高領毛衣,對方白皙脖頸上的大小草莓印也隨之暴露於燈光下。
「幾點了我還折騰你,我是什麼禽獸嗎?」許深垂眼看著溫馳一覽無餘的脖子,隨後沖人一咧嘴,「時間寶貴,就和跟你心有靈犀的人一起洗個澡吧。」
然後不待溫馳出聲,許深便三下五除二褪乾淨衣服一把把人撈進了浴室。
嘩啦啦的淋浴聲在月色中漸漸模糊,一樓鐘錶的指針在寂靜中不停走動,窗外的雨依舊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在沉默的夜中交奏著靜謐的曲。
獨棟別墅區的樹開始冒新芽,倦鳥也歸巢,樹下的湖在雨中泛起細細麻麻的微波,有魚甩尾其中。
二月十四日,D城朝陽區拘留所。
男人套著一身松垮垮的黑色睡衣,此時正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腦袋坐在透明玻璃一側,垂下的毛燥劉海遮住了部分眼鏡,讓整個人顯得蔫里吧唧的。
隨著一聲門響,男人緊吸了一口氣抬頭,桌下的手指用力的扣在一起,整個人猛地半起身。
「警察同志!我真的就發了個視頻,我、我——」
「那你就說說你發的視頻內容都有什麼吧,」許深一拉座椅彎腿坐下,抬眼沖玻璃對面的男人一笑,「先來說說你那些圖案是怎麼來的。」
聲音一哽,男人在認清許深的臉後張張嘴咽了幾口唾沫,視線飄忽了幾下才轉向對方:「你…你不是警察。」
「警察需要把你請到探視區才能和你聊天?」許深恍然大悟般眨了下眼,看到男人一臉吃癟是表情後笑了一聲,人卻沉下了嗓子,「你認得我就別裝了,所以那些圖案是你盜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