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出宮,宋窈到了組織某個據點一趟,處理完一些事就打算離開,卻在門口遇見熟人。
視線在不經意間撞上時,倆人都是一愣。
徐相宜:「皇……?」
宋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徐相宜及時住嘴。
少頃,王都某家茶樓天字號雅間,兩人要了一壺好茶和幾樣茶點,相對而坐。
徐相宜依舊是一身利落的勁裝,小心打量同樣一身勁裝的宋窈,既新奇又好奇。
「皇后娘娘怎會在馥香堂?」
馥香堂是組織名下的一家賣花草的花店,小小的一家在王都城中並不扎眼,生意同樣不扎眼,不溫不火,賺得一般般,但不至於虧錢。
老闆娘是姬清慈,店裡的花可以是花,也可以是這位的藥材。
宋窈品了口花茶,騙人的話張嘴就來,從容淡定慢條斯理道:
「皇宮悶得慌,我便同皇上商量讓我喬裝打扮出來逛逛,馥香堂的花很漂亮,以前常讓丫鬟過來買,今日正好路過,便進去看了看買了些。」
徐相宜認同,贊到。
「那家店賣的花確實漂亮,就是老闆娘的脾氣實在算不得好,而且經常不開張,問就是心情不好懶得開。」
宋窈嘴角扯了下,借著喝茶的動作掩飾過去。
清慈脾氣的確不好,不過花店常常不開張並非清慈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般這種時候要麼是組織有人受傷要清慈出手醫治,要麼是清慈在製藥或者是搗鼓新東西。
「皇上與您的感情真是好。」徐相宜忽然道。
宋窈放下茶杯,順口接話:「何出此言?」
徐相宜:「每次您出門皇上都派那麼多人在暗中保護您,說明皇上對您很重視。」
每次?暗中保護?
宋窈精準捕捉到關鍵詞,狐狸眼微微眯了下,不顯山不顯水笑說道。
「相宜每次都發現他們了?五感好生敏銳,眼力也是,我易容過了還能一眼認出我。」
徐相宜不好意思笑笑,儘管幾次見面太子妃都毫不吝嗇誇獎自己,她還是覺得不習慣,謙虛搖頭。
「這不算什麼,軍中待久了的人都這樣。」
一炷香後,兩人分道揚鑣。
宋窈在前,如霜跟在後,懷裡還抱著滿懷顏色艷麗的花草。主僕一前一後原路返回宮中,一路無話。
南宮燚已經換了地方,不過留了字條告訴妻子自己到何處忙碌。
宋窈有心質問,不過考慮到現在自己一肚子的火,還是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氣。
坐了一會後,和如霜換回原來的裝束回鳳鳴宮。
有趣,有趣極了。
是從什麼時候派人跟著她的,花燈節那次之後?還是從她嫁給他那一天起?
保護她,她的一切行蹤也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為什麼選擇瞞著她做這種事,如果用意是保護她可以跟她商量不是麼?
冬天天暗得快,鳳鳴宮早早亮起燭火。
南宮燚回來的時候御膳房剛好送晚膳過來,宋窈以在外邊吃過為由沒去用膳,
也沒去見南宮燚,找了個不想讓人打擾的藉口自己坐在書房。
等南宮燚用完晚膳過來找她,開門見山:「夫君一直派人跟著妾身?」
此話一出,整個書房都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南宮燚大馬金刀坐在檀木座椅的身體一剎那僵了僵,圈在妻子腰肢的胳膊用了些力道,
鳳眸看著宋窈,想說些什麼解釋卻說不出口。他的確派人暗中跟著她,
也從中得知了許多她不想讓他知曉的事情,儘管本意是保護,可那些也不能否認。
「呵。」
宋窈怒極反笑,沒有像平時那樣不高興了要從南宮燚懷裡下來,而是溫馴待在南宮燚懷裡。
乖得不得了,笑靨如花提建議:「夫君要不要乾脆打造個大號的鳥籠,把妾身像關金絲雀那樣關起來?」
南宮燚:「窈窈。」
開口,卻發現懷裡的妻子驀然無聲紅了眼,看清楚宋窈眼裡的情緒,欲伸出去觸摸宋窈眼角的手都僵住。
宋窈沒有掉眼淚,瞬間的情緒過後平靜下來,什麼話都不想說。
說什麼,說自己有多麼地弱小卻不自知,說自己有多可笑?
南宮燚想將人擁入懷,卻擔心小狐狸不願讓自己抱,猶豫許久,還是輕輕將人帶進懷裡。
出聲,聲色嘶啞:「莫哭,為夫的錯。並非有意刺探夫人的秘密,花燈節一事後實在憂心夫人的安危,便擅作主張。
事先想過和夫人說,然之前夫人因為這樣的事不高興,怕夫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