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不想說話，沒接話。
第八十三章 變動
「是朕拖累了窈窈。」想要他命的人從未間斷過，縱然今時今日他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好她，可仍然會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她是他的至寶，他不想有半分閃失。
宋窈手撐著男人肩膀起身，究極冷艷的一張臉上表情很淡，所有的情緒退去，平靜得不像話。
手撫上南宮燚的俊顏，問：「陛下當真要護著妾身？」
……
隔天，鳳鳴宮。
鳳鳴宮上上下下都換了人，清一色的粉衣宮女，都是宋窈從組織里調過來的人手。
至於為什麼執著於粉衣，因為穿得越粉，殺人越狠。
寬敞明亮的暖閣內，正值清晨，晨光透過窗欞揮灑進來，照在人身上暖洋洋。
宋窈一襲天水碧長袍慵懶斜靠坐在羅漢床，在組織陸陸續續呈上來的重要事宜上勾勾畫畫。
「吱呀。」如霜推門進來，雕花門發出輕微動靜，屋外的寒意跟著灌入，很快隨著門關再次被隔絕在外頭。
「主子。」
如霜這次懷裡的是一堆帳本，全是組織名下的產業，在接下來大變動之前，都要宋窈過目一遍。
宋窈：「放那吧。」
宋窈抬眸看了一眼，隨手指了個地方，末了將手中蘸著墨水的狼毫筆擱置在硯台上，累得伸了個懶腰舒展筋骨。
「吱呀。」
又是門開聲，這次進來的是成群的粉衣宮女，有的手上端著瓜果茶水點心，
有的過來伺候宋窈淨手、替宋窈按肩捏腿。個個低垂著眉眼，態度恭敬訓練有素井井有條。
宋窈呷了口花茶，整個人雍容華貴，看似與以往無異，實則不然。
美人眉眼間再無以往裝出來的端莊得體，溫柔小意，
只剩下徹底露出本性後的妖異和詭譎，美得不可方物，卻令人望而卻步。
「主子，我們就這樣全然暴露……會不會太冒險？」如霜在旁幾番欲言又止，終究是沒忍住問出口。
宋窈手指摩挲茶杯，輕笑：「有何冒險？陛下就是我們最大的靠山，誰敢動我們？都不敢。」
「你看，都是來投誠的，都不用我們去打了，白得來的人和東西何樂而不為，穩賺不賠。」
是的，全然暴露。
她也是想通了，既然南宮燚知道組織那麼多，她又何必辛苦藏著掖著，何不順勢而為、狐假虎威？
殺了麼的頭目是當今皇后這一消息在江湖中傳開後，從昨晚到今早不過是幾個時辰的時間，「拖家帶口」來殺了麼投誠的幫派一個接一個。
組織名下各行各業的產業也是，從今往後不僅不需要再時時刻刻提防官府，競爭壓力也小了、生意也好做了。
至於殺人的帳，組織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她問心無愧，大不了以後不接殺人的活了（不明面上接），洗白組織。
如果要算她罔顧王法的帳，那就拿她做出來的火器來頂罪好了，火球和震天雷於大淵而言意味著什麼，她相信文武百官能想得明白。
她本無意鋒芒畢露，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也沒辦法。
當然，她依舊無意竊取華夏老祖宗的智慧結晶來美自己的名，
讓南宮燚對百官說的是她偶然得到一本古書，按照古書里寫的仿造出來的。
其他的……
其他的南宮燚會為她處理好，無需她煩憂。
該說不說，這麼一攤牌她過得舒服多了，不必再裝，該如何就如何，一切都變得合理起來。
而後路，組織越壯大，後路越容易有。
沒有也行，大不了她假死，屠龍就不太現實了，
她可以假死也可以真死，但不能拖著阿姐和兩位兄長以及整個宋家的九族跟她一起死。
如霜：「主子想好了就行。」
如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也不是懷疑主子做的決定對不對，就是突然看著組織一夕之間從暗處到明處，心情有點複雜。
算了，反正主子做什麼都是對的。
「對了主子。」
如霜想起剛才回來路上偶然之下聽的一耳朵，提起：
「屬下適才回來遠遠看見太上皇和太后宮中的人，是整日貼身跟在太上皇身邊和太后身邊的公公和嬤嬤，他們好像來主子宮中有事，不過半路被皇上的人攔下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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