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還要這樣。
池昭起身的動作僵住,點了點頭,裝作若無其事地把她送出去。
他來到洗手台,用冷水狠狠抹了一把臉。
水流進眼睛,刺著他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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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一盆水潑到他的臉上,池昭被綁在柱子上,從昏迷中醒來。
臉上帶著疤的男人拿著一炳鋒利的刀走過來,冰冷地刀尖被他惡狠狠地拍在池昭的臉上,接著刀疤男動作快速地用刀尖狠狠戳進他的膝蓋里。
他被固定著不能低頭,但卻感知到右腿發出尖銳的刺痛。
這條腿曾經被他們反覆卸下又裝上,其實已經不太能感知到了,但現在還是痛得他發顫。
刀疤男臉上帶著虛偽的笑意,像在勸阻:「非要和我們作對幹什麼呢,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池昭面色不改,冷笑一聲,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句側過頭去。
刀疤男一看,樂了起來,齜著一口金牙:「是塊硬骨頭,不如你入伙,跟在我們干?」
見他還是不說話,刀疤男佯裝可惜地嘆了口氣:「行吧,那就不要怪我了。」
「畢竟我的兄弟,你們也抓進去不少。」
「來,一人一刀,誰先動手。」刀疤男將刀仍在地上,看著身後跟著的人,調笑道:「割的最深的有獎勵。」
刀口鋒利,閃著森森的寒光。
刀尖刺入皮肉,發出的聲音令人牙間發麻。
畫面一轉,是祭台上擺著的母親和師弟的黑白照片。
照片裡的人對著他微笑,嘴上卻輕聲說著:「是因為你啊,是因為你,我們才死的。」
「誰靠近你,都會變得不幸。」
兩張臉慢慢逼近,聲音逐漸變得尖銳,最後幾乎高昂的如同鳴笛。
「都因為你啊!!!」
池昭猛地從夢中驚醒。
幾年前的記憶像潮水一樣襲來,他的右腿抑制不住的發痛。
這條腿多年前早就被治好了,平常看起來也已經與常人無異,只是陰雨天還會發出鈍鈍的痛。
今天是個雨天。
又或是說,他世界中的暴雨,一直沒有停過。
他從床上做起來,記憶中一幕一幕如同幻燈片從腦海中閃過。
他拉開抽屜,連指尖也抑制不住地顫抖,就這涼水他吞下藥,靜靜地等著身上的戰慄平復下去。
池昭拉開門,走出房間,門外天光大亮,他意外地聞見食物的香氣。
江懷序從廚房裡探出頭來,笑意盈盈:「你起床啦,快去洗漱吃早飯。」
她穿著柔軟的居家服,頭上還帶著攏起碎發的頭箍,是他們一起去市區的時候買的,棕色的,帶著毛茸茸的小熊耳朵,柔軟的像一場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