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鬧矛盾了?」
林秋曼搖頭,「她欺心重,不想與她往來了。」
周氏:「你倆可有好些年的交情了,人家現在已經嫁進國公府,還願念舊情見你,自然是有話想同你說的。雙方既然生了嫌隙,大家便把話都說開了掰扯,何苦藏著掖著不痛快?」
林秋曼偏過頭,「阿娘你不懂,她心機深,屢屢利用我,叫人後怕,這樣的手帕交情誼,不要也罷。」
周氏:「可是你也要想想,當初你跟韓家鬧得滿城風雨時,她也沒有棄你,還願與你往來,可見是惦記你的。」
林秋曼閉嘴。
周氏:「兩個小女兒家的嫌隙,還有什麼不能說開來談的呢。你去見一見,又不會缺胳膊少腿,若實在談不來,便斷了這情誼,也算是給你倆幾年情誼的交代。」
林秋曼把玩那半截玉,那便見見吧。
接下來的兩天李珣都沒回王府,晚飯在朱家院用。
吳嬤嬤伺候他進食,林秋曼說道:「殿下早起去政事堂不方便,還是回王府宿著吧,奴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李珣頭也不抬,「你這朱家院不是陰氣重嗎,我陽氣足,給你鎮鎮邪。」
林秋曼:「……」
好想打死那個神婆。
吳嬤嬤:「小娘子大病初癒,還是得仔細調養著,勿要吹了冷風。」
林秋曼沒放在心上,「明兒要去一趟醉霄樓。」
李珣抬眸看她,「去醉霄樓做什麼?」
林秋曼:「見柳四娘。」頓了頓,「殿下覺得我該不該見她?」
這話李珣聽不明白,「你倆不是手帕交嗎?」
「生了點嫌隙,屢屢利用我,不想與她往來了。」
李珣嗤鼻,「倒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有底線的人,我還以為你毫無下限呢。」
林秋曼沒有說話。
李珣:「做人哪能黑白分明,人際往來,好的壞的總是要周旋應付。日後你進了王府,總少不了應酬世家婦人,難不成一直躲著縮著?」
林秋曼:「???」
李珣:「現在就可以學學怎麼八面玲瓏了。」
林秋曼:「……」
她露出一副鹹魚的表情,李珣挑眉問:「不滿?」
林秋曼反駁道:「一輩子很短的,奴為什麼要花時間去應付那些人浪費時間呢?」
李珣嚴肅道:「你往後是要與我匹配的女郎,這些後宅往來自然需要你去交際應付,難不成讓我去?」
林秋曼翻了個小白眼兒。
李珣皺眉,「你這什麼態度?」
林秋曼拿帕子擦嘴,敷衍道:「奴吃飽了,殿下自便。」說完要起身走了。
李珣不快道:「坐下。」
林秋曼又坐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李珣不高興道:「我跟你說正經的,你這是什麼態度?」
林秋曼不答反問:「那殿下想要奴什麼態度?」
李珣想了想,說道:「我給你分位,晉王府正妻的分位。」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震住了,連林秋曼都吃了一驚,詫異道:「殿下是不是吃醉酒了?」
李珣:「我很清醒。」
林秋曼盯著他看了好半晌,忽地笑了起來。
李珣板臉問:「你笑什麼?」
林秋曼:「奴嫁過人,且聲名狼藉,還拋頭露面,潑皮一般的人物,殿下何苦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成為笑話?」
李珣破罐子破摔,「全京城郎君都不願娶的女郎和全京城女郎都想嫁的郎君湊在了一塊,絕配。」
林秋曼:「……」
李珣仿佛被自己的話逗笑了,說道:「你也別出去禍害人了。」
林秋曼憋了憋,「殿下也別來禍害奴了。」
李珣:「???」
吳嬤嬤會察言觀色,趕忙打圓場道:「小娘子糊塗了,郎君願意為小娘子考慮前程,可見是放在心上的,已經很不容易了。」
林秋曼沒有說話,李珣的臉沉了下來,「你讓她說。」
吳嬤嬤心裡頭著急,卻沒得辦法,只得遣退閒雜人。
李珣不痛快地盯著她,渾身都散發著冰冷的氣場。
林秋曼有些後悔,觸了逆鱗。
李珣:「怎麼不說了?」
林秋曼咬唇沉默了陣兒,才道:「奴怕說錯話掉腦袋。」
「你有什麼話儘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