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渺從他身後探頭。
「白哥哥,你在做什麼?」
今歌白提唇覷她一眼,悠悠道:「阿渺不是要做一方大床麼,哥哥在用心思考,哪一棵樹能有此殊榮,成為我和阿渺的身下榻。」
梨渺眼眸晶亮:「那我來巧了,白哥哥不必操心了!」
今歌白抬眉輕笑,「噢?你準備將那廝逐出床笫了?」
梨渺:「我準備和師尊出門闖蕩了!」
「……??」
男子笑顏崩碎,額上青筋直冒。
「你可知大陸之上何其兇險,玄辰血脈一旦暴露世間,必受萬人覬覦!你便為了他那莫須有的仇怨,讓自己投身險境中?」
梨渺手背叉在腰間,理直氣壯:「論武力,阿渺可不比白哥哥差,白哥哥都能肆意行走世間,阿渺為何不能?師尊過去都說,我突破元嬰,便可出山了,白哥哥便這般不放心阿渺嗎?」
今歌白慍怒眯起眼角,出聲溫聲好氣:「可阿渺終究未曾面對過真正的敵人,哥哥怕你吃虧。」
「不邁出第一步,便永遠都跨不過這道坎。我想去大陸上,亦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梨渺上前握住青年的手,笑吟吟地眨眨眼。
「況且還有白哥哥在,白哥哥,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麼?」
今歌白攥緊了手心,少女明媚的眼眸映在心底,叫他再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他沉默片刻,勾唇反問:「你有何私心?」
梨渺低下頭,「師尊的弱毒體質實在太過不利,我要想辦法改良他,在找到辦法之前,還得修習醫術,以應對不時之需。」
今歌白啟唇滯澀許久,忽地昂頭自嘲而笑。
「說到底,還是為了他。」
梨渺癟了癟唇,脆聲道:「有何不好,若白哥哥受了重傷,我也能幫上忙。」
男子垂下眼睫,食指勾勒梨渺的脖頸,雙眸晦暗不明。
「我贈你的玉墜,為何不戴。」
梨渺撫上前頸,睫羽輕扇。
「只是不小心忘了罷了,白哥哥送我的大婚禮物,我自要天天戴著。」
她目光直白,今歌白辨不出她言語真假。
他撫至她臉頰,指尖輕輕一划,情緒莫測地低笑了聲。
「以後都需戴著,不可取下,知道了麼?」
梨渺乖順點頭,眉頭透出納
悶。
今歌白:「它可依你心意偽裝境界與內息,即便是化神、渡劫期大能,也無法觀測你的靈力走向,我給此寶取名雨霖鈴,戴上它,更安全。」
梨渺呆愣地張大眸,忽然反應過來,欣喜展顏。
「白哥哥願意同我出海了?當年贈我如此貴禮,是早便做好這般打算了嗎?」
「當然,阿渺豈會久遠困居這偏狹之地,早晚有一天……」
男子的聲音低了下去。
梨渺半晌沒有等來他的後話,只能看見他諱莫如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