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今天他這場生日宴並沒有邀請沈懷川的,結果誰曾想,沈懷川也恰好在這家飯店,聽說他生日主動留下來一起聚會。雖然他很佩服沈懷川之前在擊劍隊打出的成績,但這段時間的相處江逸也知道,沈懷川終究跟他印象里的那個奧運冠軍不一樣了,現在的沈懷川更多的是沉浮商海,心狠手辣說話也喜歡繞圈子,套他的話。
男人看男人一看一個準,江逸早就看出來沈懷川對林晚有意思了,說真的,他心裡對沈懷川私底下為人挺不屑的。沈懷川還是運動員那會就跟一個高/官的女兒曖昧不清,退役後更是憑著這層關係成功從商。等人家爸爸被抓後,他又立馬甩掉那個高/干/千金,美其名曰去國外留學進修MBA。
回國後風光無限了就想著回去找林晚這個白月光了。
可當初,林晚她爸出事時,江逸可是找過沈懷川,求他幫忙的。當時沈懷川借著在國外不方便給拒絕了的。
現在林晚已經結婚了,看樣子跟她丈夫感情也不差,沈懷川又想撬人家牆角了。哪有什麼好事都在等著他的,算計來算計去,把人與人之間最純粹的感情也給算計沒了。
想到這,江逸微微嘆了口氣:「師兄,我們走吧。」
沈懷川被助理推上車,等把江逸送到目的地後,他才掏出手機打給秦東言,冷聲道:「秦東言,你別太過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秦東言笑了笑說:「我早就提醒過你了,林晚不可能獨善其身的。今晚這個局我也事先跟你打過招呼了,你自己也默認了。沈懷川做人別太虛偽,你憑什麼認為你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對抗得了我家三代政、商家族?」
沈懷川握緊雙拳,這種被人踩著臉的滋味實在是令人噁心。即便他現在成為人人羨慕的新貴,可在這些世家面前,他什麼也不是。他厭惡他們的自信,自信到把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秦東言也知道現在還不能把沈懷川這個白手套逼得太緊,他語氣緩了緩道:「你這齣英雄救美讓林晚跟祁南驍有了隔閡,又讓她欠下你的人情,這就足夠了。目的達到不就好了,過程如何不重要。」
沈懷川沉默,他知道自己現在是被秦東言當做一枚棋子,一枚對抗祁南驍的棋子。
可是他卻沒法選擇,他能從一個毫無背景的運動員成為豪門新貴,一直都是秦家在背後操控的。這些世家,三代政/商勢力盤根錯節,他們是制定規則的人,根本不是他一個小小新貴能夠撼動的。
命運的饋贈早已暗中標好了價格,他想要出人頭地,就必須得站隊,成為他們對抗祁家的那把刀。
沈懷川掛了電話,望著車外的路燈,燈影下數不清的塵埃飛舞,爭先恐後的朝著光源靠近,殊不知那裡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困頓不斷堆積在心裡,變成一根利刺扎向他,這一身功成名就,甚至連這身皮囊都不是他自己的。只有在看見林晚的那一刻,沈懷川才覺得自己找回了獨屬於他的存在感,那種感覺讓他流連不已,他想得到林晚,無比渴望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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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南驍把林晚帶回家,一路上他都安靜得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