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情急之下抱緊了她,腦袋卻支撐不住,耷拉在芙蕖肩頭上,聲音有氣無力。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頸窩處,芙蕖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哪裡想得起去分辨他的聲音,本能地再一次推開男人。
遲淵依舊沒有提防,被她一推就摔了出去,重重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芙蕖聽見咚的一聲,呆住了,回頭脊背抵著門,愣愣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不敢上前,半晌,才躡手躡腳地挪了兩步。
「你……你起來。」
芙蕖踢了踢男人的腿,沒反應。
她暗自咽了口唾沫,色厲內荏道,「你別裝了,你、你再不起來,再不走,我要喊人了!」
這次芙蕖踢得更重了,對方還是一動不動。
不會是……死了吧?
想到方才自己砸的那一下,正中對方腦門,要說被砸死了,也不是沒可能。
思及此,芙蕖慌了神,趕緊點起一盞油燈,又隨手摺了盆栽里的一根樹枝回到男人身邊。
她先是舉著燈湊近些,只是男人黑巾蒙面,看不清相貌,唯額角破了個口子,正往外淌著血,芙蕖沒膽子揭開他的面巾,就用樹枝戳了戳男人的胸口。
「喂,你、你醒醒……」
芙蕖蹲著,挪了下腳步,忽然感覺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低頭看去,卻是一截折斷的箭尾,順著箭尾看去,才發現男人腰腹處中了一箭,也在流血。
想來,此人應當就是姜元義口中的刺客了。
刺客,可把芙蕖嚇得不輕,她驚呼一聲跌坐在地,雙足飛快地蹬,想要離那昏迷的刺客遠些,只這一瞬,她的目光便掃到男人腰間一隻黛紫色荷包上。
那是陪伴芙蕖多年的荷包,曾經她有多珍視,如今就有多排斥。
一陣心慌後,也不管他是何人,芙蕖忙不迭起身就要跑,躺在地上的男人突然站了起來,堅實的臂膀用力一拽,就把芙蕖拉到懷中。
與此同時,「啪」的一聲脆響,出於自保,芙蕖反手一巴掌甩在男人臉上。
男人在芙蕖手裡挨了好幾下,又是一陣頭暈目眩,被迫鬆開懷抱,朝後踉蹌數步,才扶著桌角勉強穩住身形。
「芙蕖……你不認得我了?」他一手捂著腰腹處的傷,一手扯下面巾,露出一張蒼白昳麗的俊臉。
芙蕖如遭雷擊,渾身僵木。
真的是他。
真的是遲淵。
「你……」
她嘴唇翕動,腦海里一片空白。
無數次的午夜夢回,她都會夢見這張臉,美艷又冷肅,說著最溫柔的話,一次又一次的哄騙她,讓她有了被愛的錯覺,然後,再狠狠地傷她,嘲諷她,告訴她,她是姜國公主,死不足惜。
如今,遲淵又一次站在她面前,沖她露出那樣溫柔的笑,「我見到你了,我終於見到你了,你果然還活著……」
芙蕖頓覺頭皮發麻。
他什麼意思?是看她沒死,所以,要來再剜一次心嗎?
她清醒了,不再是那個自欺欺人,傻乎乎只知道付出的芙蕖了,不會再上當的。
芙蕖默默往後退,眼神里充滿戒備。
遲淵一顆心瞬間揪得生疼,他試圖上前,「芙蕖,是
我啊,我是遲淵,你不記得我了嗎?」
他伸出手,就在指腹將要觸碰到芙蕖的臉頰時,芙蕖毫無預兆的拉開殿門,跑了出去。
「來人……有刺客!有刺客!」
快來人,快抓住他!
芙蕖快要被逼瘋了。
遲淵不依不饒,追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芙蕖!你為何要躲著我?」
「你放開!」
肌膚相觸的剎那,芙蕖瘋了一樣不管不顧,又是抓又是撓,拼命掙脫他的桎梏。
從前,遲淵總喜歡這樣神神秘秘地出現,那時芙蕖會滿懷期待,盼望著他的到來,可如今短短數月,遲淵的一切就讓她恐懼,仿佛對方的出現就是一場噩夢,總會讓她回想起那一日,那一張張冷漠的面孔,想起匕首刺入心臟的冰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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