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葉蓉一噎,半晌抬眸,眼底似有淚光,「我沒有旁的意思,我只是想確認,芙蕖她到底……」
「她是死是活,很重要嗎?」宋鈺曾經厭煩過她,也因為她受寒毒折磨同情過她,但僅此而已。
葉蓉知道,如今桑山之上沒人喜歡她,都或多或少埋怨她,認為是她間接害死了她們北辰唯一的小公主。
以葉蓉驕傲的秉性,她早就離開了,偏又因為叔伯在前線拼殺的關係,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默默忍受所有人的冷淡疏離。
「她的死活,當然重要。」葉蓉垂下眼睫,強忍著眼中的酸澀,「哥哥很在乎她,如果她還活著,想必,大家都歡喜,或許哥哥一高興,病就好了……」
與此同時,景陽宮內人仰馬翻。
姜元義被刺傷的消息瞞不住,一眾太醫全都趕了過來,就連乾貞帝也半夜三更,聞訊而來。
聽到宮人跪地恭迎,芙蕖趕緊走到角落一併跪下,好在乾貞帝並未在意她,徑直從她面前掠過,到了姜元義的榻前,在場眾太醫見到他,皆互相對視,臉上滿是驚訝之色。
前段時日,乾貞帝龍體抱恙,他們這些太醫診過脈,都認為病情不容樂觀,可今日一見,乾貞帝的臉色,分明是氣血充沛,聖體康健之相,沒有半點病後的虛弱感。
乾貞帝看著太醫們面面相覷的樣子,越發覺得這幫太醫庸碌。
之前他們還說什麼不容樂觀,結果魏春芳從宮外找了個方子,他才吃幾帖,便覺體力更勝從前。
思及此,乾貞帝把太醫通通打發走,只留下年邁的院使,向他詢問姜元義的傷勢,得知傷勢不重,很快就能痊癒後,乾貞帝暗暗鬆了口氣。
臨走時,他交給姜元義一塊虎符,又叮囑他好生休養,姜元義一一應承,跪地謝恩。
等龍駕走遠後,李內侍看著姜元義手裡的虎符,由衷感慨,「想來,明日朝中風象又要變了。」
其實也不意外,乾貞帝得位不正,建國後生怕會有第二個自己,所以對兵權看得十分慎重,武將大多沒有實權,沒有實權,就無法吸納真正的將帥之才,惡性循環之下,導致姜國文盛武衰。
一旦興起戰事,沒有一個核心人物運籌帷幄,姜國勢必會落得下乘,好在乾貞帝生了個能文能武的好太子,不僅能平衡朝局,也能牽制北辰餘孽。
但自從姜元義被禁足,少了他在暗中調度,姜國應對敵軍
已有力不從心之勢,乾貞帝必須做些什麼,這次之所以來景陽宮探望姜元義,一是關心兒子,二來,也是表露自己的器重之意。
姜元義在李內侍的攙扶下,重新躺回榻上,把玩虎符之際,狹長的鳳眸里掠過一絲暗芒。
算算時日,寧王和淑妃,應該按捺不住了吧?
再加上如今,他又得了虎符……
一想到淑妃寧王急得跳腳,想到可能即將發生的事,姜元義心情大好,輕喚了一聲,「芙蕖?」
芙蕖忌憚乾貞帝,所以跪得位置離姜元義有些遠,聽到他喚自己,這才揉著麻麻漲漲的膝蓋走了過去,還有些拘謹。
「太子哥哥……」
「站這麼遠作甚?過來坐。」姜元義沒多想,伸出修長的手,牽著芙蕖讓她坐在榻邊。
李內侍見狀,趕緊用眼神示意其餘宮人與自己一道退出去,走時順便帶上了門。
芙蕖瞥了眼緊閉的殿門,又看了看姜元義牽著自己的手,心底隱隱不安,忖了忖,她借著給姜元義蓋被子的時機抽回手。
「太子哥哥,不早了,你好好休息,芙蕖先回去了……」
姜元義洞察力十分敏銳,差距到芙蕖的生分,他笑容微斂,「可是因為那賊人,才讓你至今心神不寧?」
被戳破了心事,芙蕖臉上划過一絲慌亂,她低頭,不敢直視姜元義的眼睛,「沒、沒有……」
遲淵的突然出現,確實打亂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生活,但眼下她更多的是不安,她害怕遲淵的糾纏,也害怕再回去面對桑山上的所有人,更害怕重蹈覆轍。
她不求誰來對她好,只求安安穩穩度過餘生,所以,她也不能和姜元義走得太近。
「太子哥哥,我有些累了。」芙蕖並不擅長說謊。
姜元義凝視著她,眸色冷靜,半晌徐徐道,「既如此,你到偏殿安頓吧。」
芙蕖下意識起身告辭,隨即反應過來,一臉茫然,「偏、偏殿?」
「孤不放心你一個人,這段時日,你就歇在景陽宮。」姜元義神色平靜,說完不容芙蕖拒絕,兀自躺下做出要睡了的樣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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