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這樣。
遲淵慣會玩。弄戲耍她,她不能動搖的!
況且,這是在侯府,外面還有宮裡派來的侍衛,遲淵他怎麼可以膽大到這種地步?
芙蕖腦海中瘋狂叫囂著逃離,可身體卻不聽使喚,在他手中一次又一次的顫慄,根本無法動彈。
直到遲淵的唇移開,落在她頸側,芙蕖被迫仰起頭,心底忽然有了無限的委屈,為什麼,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要欺負她?
與她血脈相連的親哥哥,曾經最依賴的太子哥哥,還有……遲淵,至少,在那日之前,芙蕖是真心喜歡過他的。
可是他們都變了,都要欺負她,不問青紅皂白的。
芙蕖鼻頭髮酸,嗆得淚水進了眼眶,順著嫣紅的眼尾滾落,與臉上的水珠融為一體。
此刻她髮絲凌亂,衣襟被人粗暴地撕扯出一道口子,大紅肚兜下,是肉眼可見的凝白雪膚,見那肌膚光滑,沒有野男人留下的痕跡,遲淵狂躁不安的心總算好受些,只是依舊憋著一股邪火。
今日沒有,不代表前幾日也沒有,他可是聽說了,出宮前,芙蕖一直睡在姜元義殿裡,姜元義那種一肚子壞心眼的人,看見芙蕖,就和狼見了肉沒區別。
遲淵眸光緩緩上移,指腹狠狠摩擦過她的唇,「他是不是也這樣親過你?」
芙蕖死死咬著被親腫的唇,壓抑著喉中的低泣。
遲淵哪裡顧得了這些,他一個勁的追問,「他是不是這樣親過你?親過你的臉,你的唇,你的每一寸肌膚?你說啊!」
他一聲低吼,芙蕖再次一顫,淚水撲簌簌的落,遲淵終於抬起頭,被那雙絕望哭泣的眸子震住。
和那日取血時,芙蕖看他的眼神如出一轍。
遲淵似乎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他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解釋,芙蕖就一把推開他,聲嘶力竭,「你滾!」
她從來不是疾言厲色的人,這次是真惱了,濕透的衣袖狠狠一甩,裹挾著流水甩在遲淵臉上。
遲淵被打得臉一歪,蒼白的膚色迅速浮上一道紅痕,腦子還有些嗡嗡的。
她說什麼?叫他滾?
芙蕖接著口不擇言的大吼,「我不是那個任人騙得團團轉,傻乎乎芙蕖了,我現在是待嫁的皇后,你再動手動腳,我就對你不客氣!」
不管是面對姜元義,還是面對遲淵,芙蕖從來是身不由己,不在乎時,隨意踐踏,在乎了,又口口聲聲說為她好,要給她榮華富貴,給她百般寵愛,卻從不在意她真正的想法。
所謂的為她好,不過是把她當成一個乖巧漂亮的玩物,如今,她也可憐到,只能倚仗旁人施捨的一點點身份,一點點權力去反抗。
芙蕖越想越難過,明明不願意在男人面前哭的,可是,她太不爭氣了。
聽著她歇斯底里的怒吼,不顧芙蕖的恐懼與掙扎,遲淵狠狠捏住那隻打過他的手,「皇后?為了成為姜元義的皇后,你打我?」
「芙蕖,你怎麼敢拿這個當藉口,來要挾我?」
這不是芙蕖第一次打他,可這卻是令遲淵最為惱火的一次。
芙蕖還不知自己的話觸及了對方底線,倔強地瞪著他。
又不是沒打過,此時此刻,她不能怯場,就算,要拼個兩敗俱傷,她也必須要反抗。
她便又氣呼呼地說,「至少……至少他沒有你這麼可惡!」
「我可惡?」遲淵怒火中燒,「難道姜元義就是什麼好人嗎?」
「元義哥哥好不好,也不關你事!」芙蕖現在腦子轉得快多了,吵架也不肯認輸,一句又一句的頂嘴。
「元義哥哥?」
遲淵沒好氣地冷笑,「叫得可真親熱,在榻上時,你也這般喚他麼?」
反正他記得清清楚楚,每一次他弄得她哭哭啼啼時,她都會嬌嬌軟軟的,喚他遲淵哥哥,一遍又一遍,似求饒似撒嬌,又似,欲拒還迎。
想著她在榻上時嬌媚婉轉的姿態,遲淵臉色愈發陰沉發狠,「你說話啊?到底有沒有?是不是?」
芙蕖被他諷得小臉一白,「你……」
遲淵一手攥著芙蕖,另一手托著她的後腰往前一頂,二人相貼密不可分,那雙熾熱的目光宛若岩漿,黏糊糊地粘在她身上。
「方才,我可瞧得真真切切,你們抱在一起,好不纏綿……」
鬼魅般的低沉嗓音落在芙蕖臉側,是與他眼神截然不同的冰冷陰森,激得芙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甚至忘記繼續反駁,你了半天,沒有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