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淵還等著她張牙舞爪的與自己吵架,結果半天沒動靜,登時眸色一厲,禁錮著她後腰的手收緊,「你繼續說啊!罵啊!怎麼不繼續了?」
快些罵啊,罵他胡說八道,罵他衣冠禽獸都行,只要,她別沉默,沉默了,就是默認了,就說明……
她真的和姜元義有過什麼……
芙蕖哪裡曉得他腦子裡那些骯髒下。流的想法,用力繃緊了身體,努力忽視抵在小腹上的銳器。
這種感覺,和脖子上架了刀沒區別。
前一刻她有多氣勢洶洶,現在就有萎靡不振,一個字都不敢罵。
「……」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她不吭聲,只是為了自保,芙蕖一面安慰自己,一面祈禱快些來個人救她。
芙蕖不是個能藏得住心事的人,眼中迫切很快就被發現,遲淵氣得臉都歪了,「你果然在想著姜元義!」
「等著他來救你嗎?別做夢了,很快,他就要自顧不暇了。」
「還是……你在回憶你們之間的好事?」
芙蕖越是害怕得沉默,遲淵越是嫉妒得發瘋,到最後大掌上移錮著芙蕖的後脖頸,鼻尖相對著質問她,「為什麼不說話?是被我猜中了,心虛了?」
芙蕖顫抖著撩起眼皮,但也只看了一眼,就避開了男人滾燙的目光,還是不吭聲,這無疑是在遲淵心上扎了一刀。
遲淵惱羞成怒,「那個姜賊之子到底有什麼好?從我們北辰手中偷來的江山皇位,就這麼值得你為之傾倒!值得你出賣身子去交換!」
芙蕖起先被脅迫著不敢妄動,直到聽見最後一句話,徹底驚住了。
什麼出賣身子?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以為,她和姜元義已經做了那樣的事?所以姜元義才要娶自己做皇后?
芙蕖又羞又氣,氣到一雙杏眼淚花雲集,「你來這裡,就是為了羞辱我?」
是,她知道她不配,她什麼都沒有,既無家世,也不聰明,姜元義要娶她,是看在過去的情義,可是,怎麼到了遲淵嘴裡,她就成了不知廉恥的女人?
聽到她肯說話了,遲淵莫名鬆了口氣,只是嘴上依舊說著令人討厭的話,「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非要嫁給他?就為了當皇后?」
芙蕖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圓鼓鼓的臉頰因為隱忍,不時抖動著,她揚起頭,一副執拗的樣子,「不為什麼,就因為元義哥哥對我好!」
她原來沒想做姜元義的皇后,一切不過權宜之計,可是,她也不想讓遲淵好過,遲淵越是因為姜元義而生氣,她就越要嘴硬,她就要說姜元義好,比葉憬,比
遲淵好一百倍一千倍!
「對你好?你的眼皮子是有多淺?」
遲淵就不愛這種話,他要敲醒芙蕖,「你知不知道,就是他的父親謀朝篡位,殺了你的父皇!奪了你的母后!搶走了北辰的江山!讓你淪落成姜國的傻公主!都是因為他的父親,因為姜國的存在,才讓你與葉憬手足分離,讓你我之間不得相認,你居然還覺得他對你好?」
「葉芙蕖,你究竟被他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腦子都壞掉了!」
「你住口!」
芙蕖衝著他的鼻子大吼起來,遲淵說的這些她都知道,可是,他希望自己怎麼做呢?乾貞帝已經死了,要她去殺了姜元義嗎?
她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就算姜元義甘願赴死,可是然後呢,她一定會面臨傅太后,傅家,乃至整個姜國的報復,她只是一個無依無靠,毫無權勢的女子,她只有被利用,被犧牲,被踐踏的份。
她只想先活下去,有錯嗎?
「你們說為了我好,卻用我的身子養毒,取盡我的心頭血,又將我棄如敝履!」
芙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說話還可以這麼利索,她聲聲控訴,帶著強烈的委屈與不甘。
「為了活著,我已經很小心翼翼了,小心翼翼地討好每一個人,討好你們,只要是芙蕖有的,都心甘情願任你們索取,我自問沒有對不起哥哥,沒有對不起你,是你們說的,我只有一身血值得利用,是你們說,我死不足惜……」
「我的身子你得到了,心頭血已經取了,我也『死』得遠遠了,不會礙你們的眼,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我沒有,我沒想讓你死……」遲淵的心像是被人生生拽了出來,用鈍刀子反覆凌遲過一般,血淋淋的。
他仿佛才想起來,自己該是來認錯的,為什麼,又被那古怪的占有欲,奇怪的嫉恨心沖昏了頭,居然又一次,用言語傷害著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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