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鈺話沒說完,就見遲淵提劍下了城樓,他臉上追上去,「哎,你去哪兒?」
遲淵頭也不回,「去殺人。」
宋鈺兩眼一瞪,「殺、殺人?!」隨即他意識到什麼,猛地停下腳步,重新登上城牆,果真看到幾個行蹤鬼祟之人,正追著芙蕖離開的方向而去,顯然埋伏已久。
芙蕖對此毫不知情,一路小跑直到回頭看不見城牆,才敢慢下腳步,氣喘吁吁地擦了擦額汗,從袖中取出一張輿圖。
她不知道這張輿圖是誰塞到她袖袋裡的,也沒去深究,打開輿圖看了看,辨認了下方位,就跟著人流往東南方向去了。
那些人都是從桑洲里出來的,定是要去安全之地換米換糧,跟著走,不會有錯。
待芙蕖混入人群後不久,幾個尋常百姓打扮的男人從樹叢里跳出來,面面相覷,其中一人抽出匕首質問,「人呢?」
其餘人皆搖頭,沒想到那個傻公主居然還會混淆視聽,一鑽到人流里就找不到身影了。
「不管了,先跟上那群人再說。」
正當他們要跟上時,林子裡忽然颳起一陣陰風,吹得衣袍獵獵作響,為首之人腳步一僵,他們都是殺手出身,對殺氣尤為敏銳,很快幾個人迅速聚攏,背靠著背,警惕四周……
芙蕖混在人群里,當夜在郊外一處破廟歇腳,廟中擠擠攘攘足有幾十號人,聽她們彼此交談,芙蕖得知往東南再走二十里地就是雲城,也是離桑洲最近的一座城池,曾經屬北辰領地,後來青冀營叛變,雲城就成了姜國的囊中之物,但自從擊遲淵莫白等人潰了青冀營,雲城就被北辰收復。
桑洲糧食不夠了,只有最近的雲城還有儲糧,他們便揣著闔家積攢的銀錢去換糧食,芙蕖想著,倘若安全,自己可以在雲城暫時安頓下來。
然而翌日傍晚,當他們全部人走到雲城時,卻被將士攔在城外,城牆上還插著北辰軍旗。
有人先扛不住,領著全家老小跪地請求開城門,守城將士聽著底下百姓的哭求,眼眸眯了眯,隨後手一揚,原本迎風而立的北辰軍旗被人一刀斬落,於風中急速墜落。
跪在城外的百姓見狀一愣,不等他們反應,就見城牆上出現了無數架弓弩,正瞄準他們。
「不好!他們是姜國人!」
有人反應過來,大喊一聲,扭頭就跑,原本還跪在地上的北辰百姓一聽對面竟是姜國人,皆大驚失色,忙不迭爬起來要跑。
城牆上一個文官冷笑,「放箭!」
霎那間箭雨齊飛,百姓們倉皇逃跑,卻根本敵不過密密麻麻的箭雨,很快就有人中箭倒地,男人,女人,孩童,無一倖免。
芙蕖混在人群里,被撞得東倒西歪,一支箭矢擦過她的臉頰飛過,芙蕖渾身一凜,跌倒在地,惶恐地轉過臉,盯著城牆上發號施令之人。
是一個身著緋紅色官袍的中年男人,那身官袍芙蕖熟悉,是姜國四品以上的官服制式,此刻那文官雙手抱臂,好整以暇,仿佛只是看在一場狩獵遊戲。
不多時,就有士兵押解一個黑甲將軍,一同登上了城牆,此時一輪箭雨完畢,身著官袍的中年男人笑了笑,抬手示意弓箭手準備第二輪。
黑甲將軍怒目圓瞪,「你敢!」
一聲怒吼,引得北辰百姓回頭,有人認出了他,驚慌之下不由喊了一聲,「葉、葉將軍?」
芙蕖循聲望去,果真有些眼熟,似乎在桑山見過,應是葉蓉的叔伯之一。
葉將軍扭動幾下,試圖掙脫,「姜國小兒,詭計多端!若有本事,就同本將軍堂堂正正一戰!」
他心裡悔啊,早知姜國人反覆無常,他就該在破城當日將此人就地斬殺!
破城當日,就是眼前之人投降賣好,對他們北辰又是送錢又是獻糧的,為此不惜告知他們儲糧之地,他也是昏了頭,留下了此人性命,結果對方竟在暗地等候援軍,與姜國援軍裡應外合,一夜功夫,就將他們北辰好不容易攻下的雲城重新奪了回去。
那人只不痛不癢道,「兵不厭詐,再者,是葉將軍你貪功冒進,親手將城池還給我們,此刻你若回到桑洲,北辰王知曉此事,決不輕饒你,將軍倒不如就此投靠姜國,我們陛下寬宏大量,你若誠心,必會重用於你。」
將帥之才難得,葉將軍雖莽撞易怒,無甚頭腦,好在還有一身武藝,加之葉將軍侍奉北辰王葉憬多年,必定知曉北辰底細,若能審問出一二,對姜國絕對利大於弊。
「我呸!」
葉將軍朝他臉上狠狠啐了一口,「落在你們手裡,要殺要
剮隨你!但要我投降,絕無可能!「說罷,還朝城牆下愣神的百姓怒喝,「你們杵著做甚?還不快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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