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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她推開侍衛大喊了一聲。

徐公公也跟著被嚇了一跳。

沒人想得到這位看著柔柔弱弱的皇子妃會有這樣的膽子。

蘇皎大步跨過門檻,一路走到屋前。

「三皇子不過昏迷而已,徐公公口出狂言便說三皇子醒不過來,你好大的膽子!」

躺在地上的謝宴身上散發出濃重的血腥味,蘇皎一瞧便知道是因著重傷昏迷。

她沒記錯的話,前世在新婚之夜,宮內的確來了許多刺客,那回謝宴昏迷了一天,又臥床休養了半月。

但絕不是徐公公所言醒不過來了。

徐公公多年老辣,又怎會被蘇皎一句話唬住。

「皇子妃,新婚之夜,你不在這好好照顧殿下,又失手砸傷讓殿下昏迷,您的膽子可比奴才要大的多。」

「宮中進了刺客,殿下重傷,徐公公不宣太醫也不抓刺客,反而在這污衊我,是要我稟告皇后娘娘處置了你這居心不良的奴才,還是你所為都是有人授意,要我等父皇回來回稟了父皇?」

蘇皎頓時抓住他的漏洞。

徐公公自不會承認她的話,卻也知曉這皇子妃不好糊弄,他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謝宴。

「奴才自然關心殿下,這便稟告娘娘傳太醫前來,可若三皇子真因被皇子妃砸傷而昏迷,皇子妃可難辭其咎。」

徐公公冷笑著往外走,蘇皎目光與他對視便知今日不妙,她前世沒少見識這皇后的手段,不管今夜謝宴到底為何昏迷,只要皇后一來,只怕今夜這刺客的髒水也能潑到她身上。

蘇皎頭疼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謝宴,心中直呼冤孽。

「愣著幹什麼?真想陪葬?」

宮人頓時七手八腳地把謝宴抬進了屋裡。

這永寧殿很是簡陋,就連皇子新喜也不過隨意掛了幾處燈籠和裝飾,謝宴躺在床榻上,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略顯蒼白,蘇皎一手便搭上了他的脈搏。

若等那徐公公來,指不定太醫要用什麼陰損招栽贓到她身上,她得讓謝宴在皇后到之前醒過來,不給皇后發作的理由才是。

她的小命可比謝宴的值。

直到探到那尚算平穩的脈象,蘇皎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不過是因為受傷失血,也沒中毒也沒重病。

禍害遺千年,她就知道這暴君沒那麼容易死。

蘇皎收了手,看著謝宴手臂上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想來是剛才和刺客打鬥時留下的。

若不及時處理只怕要高熱。

四處掃了一圈,蘇皎目光定在一側的桌案上,她疾步走過去,三兩下將最里側的屜子打開,從裡面翻找出一個瓷瓶。

宮人尚訝異她一個初嫁進宮的人為何對永寧殿如此熟悉,便見蘇皎吩咐。

「打盆清水來。」

她隨意的目光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壓迫,下人心中一凜,連忙去了。

打了清水,又按著蘇皎的吩咐將謝宴的傷口清理了,宮人甫一回頭,就見蘇皎拔了瓷瓶的蓋子,就要把藥往他傷口上倒。

「娘娘!」

謝宴的貼身侍衛長林才從外面進來,瞧見這一幕頓時嚇得不輕。

「您還沒用止疼藥!」

謝宴半條手臂都血肉模糊,那治傷的藥若直接撒上去,只怕要疼得厲害。

疼?

蘇皎手不停地將藥撒了上去,昏迷中的謝宴眉頭緊皺地唔了一聲,她將藥擱在一旁去淨了手。

疼才好呢,她才一回來就差點被這暴君牽連著陪葬,怎麼也得讓他受點罪才能算了。

「就在裡面,你們若醫不醒三皇子,今兒就等著一起被治罪!」

蘇皎才沒坐下,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就從遠處疾步奔來,乍一聽到皇后這熟悉的聲音,蘇皎心中便突突地跳。

都說婆媳關係難理,前世蘇皎幸運的是婆母早逝,不幸的是這大梁還有個正兒八經的元後。

元後憑藉家族的倚仗和她的好侄女貴妃,穩穩坐到了太后的位置,半輩子呼風喚雨,還在最後給她使了個大絆子下了道懿旨廢后賜死她。

蘇皎想起前世那對姑侄在後宮興風作雨的模樣,一時更覺得心頭堵得慌。

三番兩次要他的命還能為寵妃忍著,這暴君最後怎麼沒被這對姑侄也一杯毒酒弄死?

心中越想越憤憤不平,一抬頭瞧見皇后還有三兩步就奔進內殿,而謝宴依舊臉色蒼白地昏迷著,還沒半點要醒的徵兆,蘇皎眉頭一跳。

「娘娘,這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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