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神色溫和,宴山亭卻覺心頭髮涼。
他沒辦法面對這樣的許落。
宴山亭站起身:「我還有事......」
宴奶奶氣急:「山亭!」
許落也站起身,對宴奶奶說:「抱歉,我有點事,要先走了。」
他不想惹老人家生氣。
但他真的盡力了,以後想為自己活。
許落忽然站起來,驚動了趴在他背後沙發靠背頂端的平安。
平安一躍而下,爪子撲到他的腰側。
許落不禁倒抽一口氣。
宴山亭皺眉:「你又受傷了?」
許落還沒來得及說話,宴山亭已經到他身邊,還掀開了他的毛衣。
許落這幾天一直給後腰的傷上藥,但恢復需要時間,而血紅的淤腫如今變成深紫,看著很可怕。
宴山亭的臉色更可怕:「誰幹的?」
他仔細端詳許落的臉,免得被這小騙子糊弄過去,因此注意到許落顴骨的位置似乎不對,抬手,手指蹭下一層粉。
許落偏開臉,但是已經晚了。
他被強行留下看醫生,還好老宅的私人醫生說是皮外傷,但宴山亭堅持給他上藥,
宴奶奶也很心急。
宴山亭還說許落不說他就去查。
許落知道資本的力量有多可怕。
而宴山亭是資本中的資本。
他只好說了宴山茴的事:「她是被騙的,她也嚇壞了,你別怪她。」
宴山亭抱許落去了臥室。
鍾叔及時送來傷藥。
宴老太太讓所有人不要打擾他們。
鍾叔送來的藥許落很熟悉。
曾經陳勻給過他一份,要他在劇組受傷了用,藥很好用,早就用完。
不過許落沒再要。
工作是他的私事,他會儘量和宴家隔開。
這幾天他疼到晚上睡覺都不敢翻身時,也想念過這種藥,可惜陳勻以前說過這種藥不對外銷售。
雖然有過最親密的接觸,但分開就是分開,許落說要自己上藥。
宴山亭皺眉,硬邦邦的說:「你又沒什麼好看的。」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為什麼一個看不住就受傷,難道真要像對棗糕,走哪帶哪兒才安全?
許落原本坐在床尾,聞言不由站起來:「我哪兒不好看?」
他眼睛很亮,帶著明顯的不高興。
許落有怨念,以前在那樣時就總說他瘦,很影響人心情。
宴山亭不禁別開臉,聲音小了些:「哪兒都不好看。」
許落記得宴山亭剛才著急的樣子。
同居一個屋檐兩年,難免有情分。
但他不再是工具人,不會再在難受時裝聾,也有了說不喜歡的權利。
許落說:「我不難看,哪兒都不難看。你不喜歡我這種類型,但不能總是貶低我。」
許落表達自己的想法,又緩和語氣:「我上過藥了,今天之後宴奶奶應當會接受我們分開的事。」
他離開,手腕被握住。
宴山亭垂眼:「對不起。」
許落驚詫的看他。
宴山亭:「你幫了山茴,我替你上藥,那裡需要揉開。」
許落有膽量和宴山亭據理力爭,但沒辦法對宴山亭的低頭視而不見。
他低聲:「謝謝。」
許落橫著趴在床尾,儘量避免弄髒的床上潔白的被子,宴山亭有潔癖,從不會穿著外出的衣服靠近床。
宴山亭讓許落趴到枕頭上,這樣舒服一些。
許落歪頭看他:「你不潔癖了?」
他眼神帶幾分調侃。
宴山亭發現許落變了。
比以前活潑一些,膽子也大了,像在棗糕的攝像頭下那樣,生機勃勃。
他儘量溫柔的說:「你不髒......也不難看。」
許落想起以前還吐過宴山亭一身,時間過的真快。
他換了姿勢,趴到枕頭上。
藥揉開時有些疼,許落禁不住攥拳。
宴山亭沒辦法替代他的痛苦,臉色就越發難看,只好想怎麼讓傷害許落的人付出代價。
許落離開時坐的宴山亭的車,宴山亭直接把他送去了公司宿舍。
中途棗糕試圖在許落腿上睡覺,被宴山亭拎走:「哥哥受傷了,你這麼重會壓壞他。」
許落笑著摸摸棗糕的頭:「它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