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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黎在聽到那聲鳥鳴的一瞬間,就立刻站起身,等保護罩打開,便立馬衝進來,發現喬青陽還好好的站在原地才如釋重負地松出口氣。

齊旭也上前來,他看著少年手中喘息著已然快要走到生命盡頭的族人,表情冷漠地一揮手,那鳥便化為了原形摔落在地上。

他已經奄奄一息,火焰幾乎將血液燃盡了,帶來的不僅只有力量,還要死亡。

顧黎先慌慌張張地檢查了一遍少年的全身,將好不容易假裝正經的喬青陽弄得繃不住臉,小聲喊了句癢,才收回手,轉過身神情陰冷地注視著地上動彈不得的妖族。

他只露出一個側臉出來,還沾染上了血液,但是顧黎的記憶很好,一下子就想起來此人是誰,皺起點眉頭道:「是你。」

火鳳族人聽到顧黎的聲音也同樣仇恨地看過去,這樣子他的整張臉也完全地露了出來,聲音嘶啞:「她那麼弱小,那麼單純,你們為什麼就不能給她一條活路。」

這人便是喬青陽給顧黎買那個貝殼手鍊之時,守在那年輕的攤主小姑娘旁邊的青年。

沒想到竟然也是一隻火鳳。

他今日沒有穿那件亮色的外衣,反而穿了件素白的衣衫,就像是為了祭奠誰一般。

顧黎的腦海中也回想起那個說話磕磕絆絆,怯生生的女孩子,也不由得勾起嘴角:「是啊,你為什麼就不能給她一條活路。」

她的年紀小,是所有的靈魂中最為清澈的,本來能夠轉世投胎,卻因為他人的執念,被硬生生的留在魚的身體中,一次次被撕裂又縫合,最終落得個魂飛魄散的後果。

火鳳族人來到黑峪村,本是為了消滅人臉魚,卻總有那麼幾個被迷惑,分明知道這是對真正的那道靈魂的無盡折磨,卻還是視而不見,遮住眼睛,捂住耳朵,將靈魂們的慟哭拋在腦後,只對著那皮囊歡笑。

齊旭搖搖頭:「執迷不悟。」

火鳳並不是真正的鳳凰,只是帶了淺淺的一點上古神鳥的血脈,所謂的涅磐重生對他們而言反而只是痛苦而已,地上的這隻火鳳已經不可能活下來了,齊旭抬起手想要送他最後一程。

但誰也沒能看到,在顧黎的話後就陷入了沉默之中的火鳳,隱藏在陰影中的嘴角輕輕勾起。

齊旭的手落下,橘紅色的火焰便在火鳳的身上燃燒起來,它發出了最後一道細長的鳴叫聲,便在這火焰里化為了灰燼。

鳳羽裳此時也終於將最後一點來自火鳳族的靈力消化完畢,喬青陽輕輕撥開顧黎,上前一步,他的腦中沒有記憶,但卻輕聲道:「我認得他。」

顧黎難得地露出些疑惑的情緒:「什麼?」

卻不是在劍自己的記憶中,而是在他人的記憶里。

那名在喬青陽的幫助下終於放下執念消散的姑娘,在最後一刻顯現出一些完全不連貫的片段來。

喬青陽輕聲道:「她讓我告訴你,你認錯了人。」

異鄉人,你的好是對著長著她的皮囊,偷了她的記憶,撕扯著她的靈魂的妖物而言的,與她卻是無關。

是認錯了人。

但已然化為灰燼的火鳳卻當然是聽不到這句話的。

喬青陽轉過身,面對著顧黎輕聲說:「走吧。」

但不知為何,面前的青年卻少見的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劍對顧黎的警惕心會少許多,哪怕是失憶了也是如此,因而在他將手指戳進到自己胸前的傷口裡時,喬青陽都沒能反應過來。

一直到血液滴落到地上,一直到旁邊的齊旭發出驚呼聲,少年才慢半拍地眨眨眼。

按理來講凡人的手是不可能刺破血肉的,但顧黎卻很是順暢的戳進去一個指節。

喬青陽能感覺身體裡的血在往外流去,只要他再往前伸一截,火鳳們留下的羽毛便不能再起到作用。

但就算是這樣,少年也沒有露出哪怕一點驚恐的表情,他甚至抬起手輕輕地晃了兩下凡人另一隻不斷顫抖著的手臂,小聲道:「怎麼了,一山。」

他的聲音也是清清淺淺的,好像才流著血的人不是自己一樣,這樣小的聲音卻宛如一座大山一樣將凡人壓碎了,研成末,連骨頭都打斷了來,才終於勉強能夠仰起頭來。

喬青陽這才發現顧黎竟然在哭。

好多好多的眼淚,和自己流出來的血一樣多,就像是劍第一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那樣。

「不要哭了。」少年安慰他。

但這句安慰,卻令凡人的身軀猛然一抖,那張俊秀總是帶笑,卻又透著病氣的臉上露出一絲狠厲,嘴巴上咬出來了血,一直順著下巴和眼淚一起落到了手臂上,那伸入了少年胸膛的指尖硬生生的停住不動。

阮菁菁眯起眼,連忙高聲提醒道:「閣主!是手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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